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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楼诚古装架空】大少爷与小书童之二十五《焉知非福》

阿诚一夜没睡好,第二天一早便起了床,急匆匆去方孟韦院子打听。

迎面遇到一个小厮,阿诚认得,是方孟韦身边的下人,忙拉住了问:“这位大哥,方公子可起来了?”小厮也认得阿诚,忙道:“可别提了,昨晚上二少爷一晚上没回,急死我了。”

阿诚大吃一惊,心说:“坏了坏了,定是用上了。”慌忙问道:“方大人知道么?”小厮道:“我正要去禀告老爷,以前二少爷有事从来都会打个招呼,这回也不知出了什么事。”

阿诚拉紧他厉声道:“万万不可!”小厮吓一跳,问:“怎么的?”阿诚道:“你不必多问,我只问你,方公子一夜未归有谁知道?”小厮道:“谁也不知道。”

阿诚道:“这就好,你这就回去等着,没人问就罢了,有人问便替你家少爷挡着,回头有你的好处。若是你说出去,方大人一怒之下责罚方公子,方公子必然迁怒于你,方公子那脾气你也知道,到时候可没人救你。”

小厮被阿诚唬住,连连点头道:“知道了,不敢乱说。”阿诚打发他回去等着,自己在路上来回踱步,等着方孟韦。

不多时,正见方孟韦回来。方孟韦平日里气宇轩昂,这时却被霜打了似的,蔫头蔫脑,脚步都踉跄,一见阿诚便瞪圆眼睛停下来。

阿诚也不敢笑,心说:“昨晚上不知玩得多狠,这个时辰能回来也是不易。”连忙上前招呼,开口便赔不是,连连道: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,昨天怕大少爷撞见,慌里慌张也没有好好关照您,让您受苦了。”

方孟韦一见阿诚,恨不得揪住了暴打一顿,可是阿诚一叠声地道歉,又想想,那药膏是自己拿的,怨不得阿诚,只好把气吞下来,别过脸去不理阿诚。

阿诚也不介意,只管说:“方公子放心,昨晚您一夜未归的事只有您房里的下人知道,我已嘱咐了他,谁也不许告诉,您只管回去歇着,再没人知道的。”

方孟韦心中暗惊,心想:“我是气糊涂了,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没有想到,倒是多亏了阿诚心细,不然若是传出去,爹爹追究起来,可是要坏大事。”

他的口气软下来,对着阿诚点一点头道:“多谢。”阿诚笑嘻嘻道:“其实方公子也不必气恼,俗话说的,塞翁失马焉知非福。”

方孟韦听他话中有话,便问:“怎么讲?”阿诚上下打量他道:“方公子的脸色着实憔悴了些……”看方孟韦脸色微变,忙解释道:“阿诚不敢嘲弄公子,只是,若是借着机会叫谢先生看看,只说相思成疾,谢先生看了心疼,定会成全。”

方孟韦迟疑道:“真要对姑爹和盘托出?”阿诚点头道:“谢先生是个聪明人,您若只说和杜总兵是好友,他断断不会信的。您坦然承认,他心中有了分寸,做事也会更妥帖。”

方孟韦思索一阵,觉得阿诚说的有理,点头道:“多谢。”阿诚抿嘴笑道:“不必谢,您快些回去歇着,过会儿我给您送疗伤的药膏,用了恢复得快些。”

方孟韦的脸立时红了。

方孟韦依着阿诚所说,回去上床歇着,约莫着时间差不多,便叫小厮请谢培东来。小厮也是个乖巧的,只说二少爷病了,谢培东吓了一跳,连忙放下手里活计跟着小厮去方孟韦房里。

阿诚说得不错,方孟韦不用作假也一副病恹恹的样子,谢培东一见信以为真,连连跺脚道:“昨儿个还好好的,这是怎么的了?”又骂小厮:“还不去给二少爷请个大夫好好瞧瞧!”

方孟韦拉住他道:“姑爹,孟韦不用看大夫,孟韦这是心病。”谢培东不解,看方孟韦神色,料想其中必有隐情,于是挥手叫小厮下去,坐在床边问:“究竟什么事?”

方孟韦把心一横,便把他与杜见锋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谢培东暗暗吃惊。他早知道杜见锋纠缠方孟韦,却不晓得是两情相悦,本来想要斥责几句,可是看到方孟韦的模样,又不忍心,只好叹气道:“你这孩子,太不晓事,这要是叫你父亲知道可怎么得了?”

方孟韦拉住谢培东的手委委屈屈道:“孟韦素来知道姑爹比爹爹疼我,求姑爹在爹爹面前美言几句,不必叫他成全,只求许我和见锋来往。”

谢培东皱起眉头,方孟韦拉着他的手只是不放,谢培东无可奈何,拍拍方孟韦的手道:“你对着你父亲,可万万不能说出实情,老爷为人端方,最看不过这种事体,你只说与杜总兵是好友便了。”

方孟韦心中大喜,连连点头道:“是,是。”谢培东道:“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可解的,容我慢慢劝解,你也叫那杜总兵好生做事,不可再莽撞。”方孟韦道:“自然自然,多谢姑爹成全。”

谢培东瞪起眼睛道:“若不是疼你,我哪里会管这样的事,我也只是看你憔悴得可怜,不然,别说老爷,便是姑爹我也要好好训斥你一番。”方孟韦道:“是孟韦让姑爹为难了,孟韦再不敢了。”

谢培东叹一口气,放软了语气道:“罢了,你要是身子不好便在家歇着,不要去衙门了,我差人替你告个假。”方孟韦道:“多谢姑爹。”

方孟韦没料到真如阿诚说的因祸得福,谢培东答应劝解方步亭,过了些时日,方步亭果然对杜见锋的态度大有改观。加之杜见锋的忠勇口碑流传开来,又借着机会特意向方步亭谢罪,方步亭毕竟是个通达事理的人,也觉得当初错怪了杜见锋。

方孟韦审时度势,渐渐流露出和杜见锋结交的意思,方步亭假作不知,方孟韦不求他赞成,只要他不反对便好,这样一来,已是谢天谢地了。

方孟韦称心如意,人也显得神清气爽,这一日衙门办公,遇到洪少秋。

方孟韦记得洪少秋和季白同去沧州办案,走了不少日子,原来已经回来了,连忙上前招呼。

不想洪少秋眉头紧锁,满腹心事的样子,方孟韦忙问其故,洪少秋叹气道:“前些日子办案,虽说抓了案犯,季白却伤得不轻。”方孟韦大吃一惊,连忙问:“伤在哪里?可找了良医诊治?”

洪少秋道:“右腹中了一剑,还好不深,没有伤及内脏。皇上听说了,派了太医诊治,已经好些了。”

方孟韦道:“师兄,你等我一等,待我告个假,同你一起去探望季大哥。”

洪少秋连说不必,但方孟韦已匆匆去找大人告假,又出门买些上好的补品,拉着洪少秋非要登门不可。

洪少秋阻拦不住,只好带他回家。洪少秋请了隔壁老婆婆帮忙照看,进门时老婆婆正在生火做饭,见到他们便埋怨道:“也不知道早些回来,季白那孩子该换药了,我又不会,亏得庄大夫在这里照顾,不然,药换不成,我这饭也做不得。”

方孟韦见洪少秋脸色一黑,也不理老人,大步走进去,便连忙也跟着进去。

季白斜靠在床头,一人在床边坐着,正端了药碗一勺一勺地喂,两个人有说有笑,热闹得很。洪少秋进来,床边坐着的那人忙站起身笑着招呼道:“洪大人回来了。”

方孟韦认得,此人便是太医院出了名的大夫,姓庄名恕。

洪少秋脸色铁青,冷笑道:“看来我是回来得早,打扰你们了。”庄恕听出尴尬,忙笑道:“哪里的话,我不过来看看季捕头恢复得如何,多亏洪大人悉心照顾,季捕头伤好了七成,再过些日子便可下地了。”

洪少秋道:“庄大夫真是不见外,我照顾季白,也要你来谢我。”方孟韦觉出话锋不对,连忙打圆场道:“季大哥,我才听说您受伤的事,特地买了些补品来看您,您如今怎样了?”

说着便走到床边,顺势接过庄恕手里药碗道:“有劳庄太医帮忙照顾,如今既然洪师兄回来了,庄太医若是有事便去忙去,不必客气。”

庄恕顺势道:“那庄某就告辞了。季捕头,记得按时服药,按时换药,安心休养,过些日子庄恕再来看望。”季白点头道:“多谢庄大夫。”

洪少秋冷哼道:“原来宫里这么清闲了,太医也能常来探望我们这些小吏。别赶明儿哪个宫妃找您不到,我们可担不起责任。”

庄恕笑道:“不至如此,洪大人,庄某告辞了。”洪少秋勉强拱手还礼,倒是方孟韦送了庄恕出去,回来看洪少秋还绷着脸不说话,连忙过去和季白说了会子话。

饭熟了,洪少秋留方孟韦一起吃,方孟韦谢了他的好意,告辞回家,洪少秋便给季白端到床边。

季白看他脸色,微微笑道:“这是怎么的,一回来就给人脸色看,我又怎么得罪你了?”

洪少秋用调羹搅着白粥,冷冷道:“我脸色难看,偏是旁人脸色好看。”说罢依旧吹凉了粥喂给季白。季白喝了,柔声道:“庄大夫一片好意,你莫要错怪他。”

洪少秋瞪起眼睛道:“什么好意?我只问你,他太医院可是天天无事?怎么就有闲暇天天往我们家跑?”季白耐着性子道:“庄太医不过是好心,没有私心的。你看这些日子他也完全没有逾礼之处,就只是关心我的伤情罢了。”

洪少秋忿忿道:“没有逾礼之处?他喂药倒喂得好,给你换药时也看得真切。”

季白原不是好脾气,安慰几句,见洪少秋不识安慰,反而愈说愈气,不由得也冒出火来,冷冷道:“我又不是傻的,看不出逾不逾礼,还是说我与他暗通款曲?”

洪少秋见季白生了气,觉出自己说了过头话,忙道:“我只是嫌他不懂得看人眼色,哪里就说你了?不提了不提了,吃饭是正经。”

季白见他让步,自然也不再追究,只是暗中好笑,心说:“原本以为他是个粗人,不想这事上倒是心细如发,这醋也吃,原来也是个小气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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