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/洪季】生人勿近（9）吸血鬼设定
（9）
洪少秋懒洋洋地躺在床上，双手枕头，侧过脸去看季白。季白靠着床头坐着，光裸的上身还留着几点掐痕和吻痕。
他半合着眼，微仰着头叼着一根烟，侧面轮廓棱角分明，眼角眉梢，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。
洪少秋挺爽的，可是他知道季白不是。他原以为季白会反抗，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，可是季白只有瞬间的迟愣，立刻就反客为主。
季白毫不示弱地回吻他，他把季白压到床上，季白翻身骑在他身上。季白太好胜了，这种事上也不肯认输。
他们什么东西也没准备，匆忙找来的替代品明显不太好用。他猜季白一定很疼，进入的时候季白的身体绷得很紧，怎么都放松不下来。
洪少秋开始做的时候季白的小腿一直在发抖，他咬着嘴唇不做声，而且他的下面一直没有反应。
洪少秋知道季白很疼，很不舒服，可是他停不下来，他不像是平时的自己，他太想要。何况，就算他想停，季白也不要他停。他觉得季白把上床也当成了一场战斗，坚决不认输。
他暗中叹了口气，他不知道季白把刚才的事当什么，一次冲动，一个炮友？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说清，也没有时间说清，甚至说，他也不太明白他们这样算什么。
季白突然开口，打破沉默。
“我从来没有办过这么凶险的案子，”他说，声音有点哑，“我抓过杀人犯，毒贩，多少次面对刀尖和枪口，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个案子这样危险。每一次行动，我都觉得可能会死。”
洪少秋叹了口气说：“是啊，我也是第一次遇到。以前偶尔遇到的吸血鬼都是单个的，我们人多，而且我们有协议，可以谈判，不一定非要动手。可这次不一样，好几次，我都觉得一定跑不了了。”
季白说：“听明楼和阿诚的意思，南田洋子非常难对付。”洪少秋嗯一声说：“清洗行动之后，线索就断了，要抓南田，还得慢慢来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说：“我想向局长建议，将你调回原单位，不再参加有关吸血鬼的行动。”
季白拿下唇边的烟蒂，拧眉问：“为什么？”洪少秋朝他笑笑：“你本来就不是我们处的，没有必要跟着冒险。”
季白说：“不管什么案子，既然到了我手里，我就一定要追查到底！”洪少秋沉默下来，季白掀开被子，一手夹烟，一手抓过睡衣来，站起身说：“我去睡了，明天一早还要上班。”
他就这么走出去，洪少秋支起身子，盯着他线条完美的腰臀，直到被门挡住视线。
洪少秋重重地摔回床上，仰面朝天躺着，颓然地叹一口气。
季白可能根本没把刚才的事当一回事，他们只是打了一炮，别的什么也没有。
就像洪少秋所说，线索断了，这段时间，他和季白都在四处找线索，可是毫无头绪。
为了防止漏网的吸血鬼作乱，他们晚上轮流执勤。季白和洪少秋分在两个组，各自担任组长。季白分析了之前案子的高发地，着重在这些地方执勤，可是一直风平浪静。
大概从第二次起，阿诚就跑来和他搭班。
开始时季白很吃惊，他认为阿诚不会主动来帮他们，尤其是，明楼肯定不会允许阿诚参与到人类的事情来。可是阿诚笑嘻嘻地说：“这不是很好吗？我来了，洪警官就不用担心你了。”
他朝季白身后努嘴，季白回头，洪少秋正在朝他们看，对上他的目光，颇有点尴尬似的笑笑说：“小心点，阿诚跟你一起也好，更安全。”
季白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低声说了一句：“啰嗦。”阿诚说：“怎么是啰嗦，这是关心。”季白一边整理弹夹一边冷哼说：“我用得着他关心？”
阿诚说：“你用不用是一回事，他关不关心又是另一回事。”季白皱眉，阿诚说：“算了算了，走吧，我还得在天亮之前及时回去呢。”
季白把组员分散开行动，四个人一组，他和阿诚单独一组。
他们穿着便衣在几个重点巡查的地方巡逻，季白问：“明先生怎么会同意让你来帮我们？”
阿诚微笑道：“他不同意。”季白惊讶地看他，他补充说：“可这是唯一的办法。”
季白问：“什么办法？”阿诚说：“以我为饵，钓出南田。”
季白猛地停下脚步，正色问：“你是说，南田可能会来找你报复？”阿诚淡淡说：“不是可能，是一定。”
季白想了想说：“我听说当初你们做了卧底，你还博得了她的信任。”
阿诚点点头说：“其实她很聪明，她一直怀疑大哥，于是我便假意和大哥不和，扮演了一个痛恨自己主人，想要摆脱契约的Herd角色。为了让她相信，我们不惜用了苦肉计，我为她挡了一枪。她果真相信了我，而且被我感动，特别信任我，所以大哥才能借机发动袭击杀了她。”
季白点头说：“所以，她一定非常恨你。”阿诚苦笑了笑说：“岂止恨我，简直恨不得食肉寝皮。”
季白敛起神色说：“所以你打算多多地出头露面，诱她出来？”阿诚淡然说：“这是唯一快速有效的方法，她现在失掉了那么多鹰犬爪牙，万一躲起来养精蓄锐，再组一支队伍，到那时可就难办了。”
季白迟疑道：“我明白，可是，太危险了。”阿诚轻轻拍了拍腰间的枪说：“有了这个，什么都不用怕。”
季白不说话，他很替阿诚担心，既然八十年前南田需要设计才能打败，那么她的能力一定在阿诚之上，毕竟，阿诚不是吸血鬼。
一旦狭路相逢，阿诚能否全身而退？
每次巡逻，季白都紧跟阿诚，他原本想要调动更多的人来保护阿诚，但阿诚说那样不容易诱出敌人。
阿诚告诉季白，如今的吸血鬼已经不止用利齿攻击，他们也用刀枪，借助超出常人的体力和速度，他们变得更难对付。
季白的枪法和格斗一向是最好的，但以前他面对的是歹徒，不是吸血鬼，第一次，他的自信心动摇了。
对讲机那头，所有人都在待命，可是他仍然不能不想——如果来不及增援呢？
那天晚上，他们在地铁站外，那个男人遇袭的地方遇到了吸血鬼。
三辆车从三个方向尖啸着把他们围在中间，车上伸出黑洞洞的枪口。
忌惮阿诚的身手，他们没有选择肉搏。
枪声大作，阿诚把季白按在地上，抬枪还击。一辆车的车门被打坏，中弹的吸血鬼从里面摔出来。季白俯着身跑过去，跳上车，发动车子朝旁边一辆车撞去。
砰的一声，对方的车子歪在一边，阿诚飞身跳到车顶，双手握枪对着车内连开数枪，鲜血崩流。
第三辆车见事不好，掉头便跑。季白打开车门叫：“上车！”阿诚纵身过去跳进车里。
季白一脚踩上油门，车尖啸着奔驰。季白对着对讲机吼：“跟紧我们，我们需要支援！”
对讲机里答：“明白，各小组正在向你们靠拢，很快就能赶上。”
阿诚察看弹夹，打开车门探出身子，一手抓着边缘一手举枪对准前面狂奔的汽车。犹豫了一下，他放下枪又坐回车里。
季白一边开车一边问：“怎么不打？”
阿诚说：“车速太快，一旦翻车他们很容易死掉。南田洋子不在车上，不活捉前面车上的人就问不出口供。”
季白点头说：“那你坐稳了，我要加速了。”
这里已经是郊外，没有人烟，笔直的大路上，两辆车快得几乎腾空而起，卷起烟尘。
后视镜里，远处有点点快速移动的灯光，那是增援的队伍。
季白车技虽高，无奈这辆车子刚才撞击过，到底受了影响，与前面车子的距离始终没有拉近。
阿诚不停催促，季白也心急，猛踩油门。突然，阿诚唔的叫了一声，捂住胸口弯下腰去。
季白眼角余光看见，吓了一跳，忙问：“怎么了？刚才受伤了？”
阿诚的脸陡然变得煞白，他艰难地摆了摆手，勉强说：“我忘了，现在，离我大哥太远了。”
季白起初没有听懂，但是突然之间他想起洪少秋说的话，不禁变了脸色。
他问：“离开明先生太远，你会……”阿诚苦笑了笑说：“会死。”
季白踩油门的脚松了，车子慢下来，阿诚厉声道：“快追啊！”季白说：“你先下来，我一个人去追。”
阿诚说：“那怎么行，你追上也是送死，后援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，我不能走。”
季白看了一眼阿诚，阿诚的嘴唇完全失了血色，季白咬牙说：“不行，你真会死的。”
阿诚闭上眼睛喘着气说：“我大哥已经感觉到了，他已经动身往这边赶，我能挺住，你再快点。”
话音未落，头顶上传来砰砰几声，阿诚猛地睁开眼睛，抬枪朝车顶射击。车顶的吸血鬼吼叫着躲闪，一边企图撕扯开变了形的铁皮。
车子失去平衡，季白猛打方向盘试图稳住车子，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，车速慢下来。
前面的车子掉过头来朝他们冲过来，阿诚突然抓住季白，把他从开着的车门里甩出去。季白被甩出很远，跌落在路边茂盛的草丛里。
他摔的眼前发黑，全身的骨头喀吧喀吧响，他挣扎着爬起来，抬头向路上看去。
他们的车子失去平衡，翻滚着停下来，几个吸血鬼围着车子，扯开车门，把失去反抗能力的阿诚拉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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