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洪季】鬼迷心窍(12)


(12)

季白没有去找洪少秋。

既然那个呆瓜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置身事外,他又何必惹他担心?

但这不表示他什么都不做。

洪少秋仍然正常上班——毕竟越狱案子归刑警队管,他只是提供协助,他有自己本来的工作要做。

何况,寻仇只是他们的一种猜测,也可能对方会远走高飞,赵寒一方面派人监视保护洪少秋,一方面也去犯人老家等地打听消息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,寻仇的可能性越来越小,赵寒的监视有所松懈,他抽调人手去打探消息,这里只留了一个人。

洪少秋仍然没有来找季白,季白明白,将逃犯抓获之前,洪少秋不会安心。

季白的伤好了很多,石膏还没有拆,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,他有点焦躁,赵启平叫他耐心点,恢复得不好将来落下后遗症得不偿失。

叶梓夕也得到了消息,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他,在楼底下打电话,季白赶紧下去接。

叶梓夕一见面就抱怨他瞒着自己不够意思,季白一边带笑解释,一边用左手帮她拎东西。

两个人走出电梯,叶梓夕还在唠叨,季白习惯性地朝洪少秋家的门的方向看去。

门自然关着,这个时间洪少秋还在上班。拐角处是步梯,被墙挡住的角落,地上落着一团阴影。

叶梓夕还在絮絮叨叨,季白并没有停下脚步,他打开自家房门,把叶梓夕让进去。

叶梓夕帮他收拾房间,又跟他聊了一阵。季白暗示自己有些疲惫,叶梓夕也有事要忙,便告辞了。

季白送她下楼,再上来时,角落里的阴影消失不见。

他走过去,那个视线死角刚够一个人站立。他蹲下来,从地上捡起一个新鲜的烟蒂。

他抬头看看洪少秋的房门,房门仍然锁着,他走过去弯下腰看锁眼,锁眼上有明显的划痕。

洪少秋可以用一根铁丝打开这把锁,别人也可以。

季白掏出手机,为防隔墙有耳,他走到步梯那里,拨通赵寒的电话。

他刚刚离开,电梯上的数字就开始动,有人从一楼上来。

季白躲在角落里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怀疑,赵寒立刻说:“我马上调人过去,再通知洪队,三哥你还有伤,千万别逞强!”

季白说:“放心。”

他自然还是守在这里等待增援为上,可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,同时有人砰砰砰地敲门。

“少秋,”一个女人叫,“你在不在?妈妈顺道给你送点吃的。”

季白猛地回头,站在洪少秋门前的,正是张妈妈。

他大惊失色,想要过去拦住,门突然开了。

季白猛地停住脚步,门后露出一个男人的脸,正是赵寒给他看的通缉令上那个人!他的手藏在门后,季白不能确定他拿没拿凶器。

张妈妈吃了一惊,后退一步问:“你……你是谁?怎么在我儿子家?”

男人假笑道:“阿姨,我是少秋的同事,他刚才还在,有事出去了,您进来等他吧。”

张妈妈略一犹豫,季白怕男人强拉张妈妈进屋关门,当机立断叫道:“阿姨!”

男人身子一震,朝季白转过头来,张妈妈也看过来,又惊又喜道:“季白?哎哟,好长时间不见了,快,一起来尝尝阿姨炖的鸡汤。这是乡下亲戚送来的土鸡,我炖了就赶紧给少秋送来,还热着呢。”

她朝季白举起保温瓶,季白不看男人,只看着张妈妈笑道:“是吗?那我得尝尝。”他慢慢地走过去,抬高右臂示意自己不方便,又说:“麻烦您来我家给我倒上一碗。”

他希望在男人作出反应之前,张妈妈能走到他这边。张妈妈刚朝他跨出一步,男人突然伸手拉住了她。

张妈妈诧异地看他,他朝着季白说:“一起进来吧。”季白对上他的眼睛,微笑道:“阿姨还有事急着走,不然,我陪你等少秋?”

张妈妈奇怪地看看男人又看看季白,她觉得有什么不对,却看不懂两人眼神里的较量。

季白谨慎地慢慢接近,他知道男人在权衡——洪少秋还没有回来,眼前的女人虽然可以当做人质或直接杀掉,但半路出现的邻居男人很明显看破了他的意图。

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楼道里杀掉两个人而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,有一个人跑了,洪少秋就不会上钩。

放弃这个糊糊涂涂一无所知的女人,将那个知情的受伤男人抓入房中杀掉以绝后患,恐怕是唯一比较可行的办法。

他一犹豫,季白就到了跟前。他立刻抓紧了张妈妈,季白拉住张妈妈另一只手臂往外拖,自己往里走,将自己挤入两人之间,头也不回地说:“阿姨,您忙就先回去,我等在这里就好。”

男人的手终于松开了,但随即有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上季白的腰,季白用脚一带,门在他们和张妈妈中间砰的关上。

季白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,笑道:“自制的土枪?打兔子的吧?”

男人凶狠地当胸抓住季白的衣服把他推进客厅,用枪指着他低声吼道:“别动,不然杀了你!”

季白不慌不忙地说:“我已经报了警,对面楼上就有便衣24小时监视,几分钟之内他们就会过来。洪少秋还在上班,在你被捕之前,恐怕你见不到他。”

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,他尽量克制自己,让自己保持冷静,说:“报不了仇,至少可以先杀了你!”

季白仿佛很赞同似的点点头说:“你当然可以,我右臂骨折,又不是左撇子,左手不够灵巧。你这体格一看就是练过的,何况又有枪,想杀我易如反掌。不过……”

他微微一笑:“如果你还想报仇,我倒是可以帮忙。”

男人晃了晃枪说:“少耍花招!”季白说:“不是耍花招,你可以用我当人质威胁洪少秋,十有八九会得手。”

男人不相信,骂道:“你他妈骗谁?你不过是个邻居,我能用你威胁到他?”

季白叹了口气说:“性命攸关,我也只好实话实说——我是他前男友。”

男人一愣:“什么?”“前男友,”季白不太高兴地说,“我以为你是见过世面的人,原来也这么迂腐。”

男人转着眼珠不说话,季白说:“我们之前一直同居,因为出了你这档子事,他怕连累我才跟我分手。所以你想,你用我来威胁他他会不会中招?”

男人上下打量季白,狐疑地说:“如果是真的,你为什么要告诉我?这不就是出卖他吗?”

季白耸肩:“现在生死攸关,我不说你肯定会打死我。何况……我是个记仇的人,他一声不响闹分手,我可是没有原谅他。”

男人在犹豫,季白悄悄瞟了一眼挂钟。

弟兄们应该已经到了,但是是一队还是一个却很难说。调动特警也需要足够的时间,不过眼前这个亡命之徒随时都可能开枪。

他只有一只完好的手臂,他不确定一定能制服对方,何况,就像他说的,这个男人十分彪悍,应该练过拳脚。

他必须一击制敌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
季白不紧不慢地说话,唠唠叨叨地讲洪少秋的事,抱怨他如何粗心大意,不温柔不体贴。男人集中不了注意力,有点焦躁地提着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。

季白突然问:“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的吗?”

男人站住了,季白朝门的方向点点头:“我发现锁被撬过,因为我知道你越狱的事,所以最近很留心。我带我朋友回来的时候你在拐角处躲着吧?我看见你的影子了,后来我又专门去看了锁,发现被人撬过。”

他的眼睛看着门:“你的手法相当不错了,不过还是能看出来。”

男人下意识地跟着他看过去,季白突然跳起,飞起一脚踢飞了枪。男人回身扑向季白,正在这时,窗户啪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碎,一个人飞身进来。

季白单手抵抗,吃了两拳,闯进来的人从背后扑倒男人,枪顶在他的后脑上怒吼道:“别动!”

与此同时,前门也被人撞开,一个便衣警员举枪对准地上的男人。

季白用左手手背蹭了蹭嘴角,看着从窗户里跳入的人——洪少秋!

赵寒带人赶到时,他们三个已经把逃犯铐了个结结实实。

赵寒真是后怕,赶紧来看季白,一个劲儿骂自己不该放松警惕就留了一个弟兄值班,如果不是洪少秋及早赶来不知会怎么样。

季白看了洪少秋一眼,从鼻子里哼一声说:“他?他翻窗户的时候正好能从玻璃反光里看到,要不是我把罪犯的注意力吸引到门上,还说不准会怎样呢。”

赵寒看了洪少秋一眼,洪少秋勾着头一直不说话,他觉得气氛有点奇怪。

赵寒先带人把罪犯押走,洪少秋和季白走在最后面。

季白不说话,洪少秋也不说话。

走出楼洞的时候,洪少秋突然开口说:“今天晚上你搬回来吧,要不,我搬你家也行。”

季白冷笑:“你让我搬走我就得搬走,你让我搬回来我就得搬回来?”

洪少秋说:“你搬回来,我妈做的鸡汤全给你喝。”

季白说:“滚,我搬不搬那鸡汤也有我一半。”

洪少秋说:“我们家所有的东西都有你一半。”

季白斜睨他:“你呢?”

洪少秋一挺胸脯说:“我整个儿都是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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