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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明氏宠物店(4)《雪兔》荣霖篇

雪兔

荣石是看到这家小店才想起该给荣意买生日礼物的。

虽然生日还有几天,但是宠物店不多见,既然路过,不如看看去。

荣石就这样进了店,店里倒是陈着古玩玉器,宠物一只不见。

他心里奇怪,就问柜台后的小伙计:“不是宠物店么?你家宠物在哪儿?”

小伙计站起身,荣石才看到他怀里抱着一只白兔。

“就这一只兔子?”荣石指着问,小伙计微微一笑,举起来问他:“这只雪兔不中您的意么?”

荣石想说“连点儿挑头都没有”,但是说不出口。

这是一只纯白的雪兔,连耳朵尖也是白的,驯顺地伏在小伙计怀里,安静地看着他。荣石竟然觉得从它眼中看出一点羞怯和眷恋。

荣石就移不开目光了,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雪兔,伸手来接,嘴里问:“多少钱?”

小伙计把雪兔递过去,笑道:“此时提钱也太俗气,您先好好看看。”

荣石小心抱着,低头看去,小兔子抬起头看他,眼睛里水雾缭绕,抬起小爪子轻轻搭在荣石手臂上,荣石心里一颤,心便是坚冰做的也全化了。

“我要了。”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,“多少钱你说吧。”小伙计拨拉着算盘珠子笑道:“若是旁人看来,一只兔子值不了什么,但既然您与这只兔子有缘,那就是千金难买。我也不出价,您看着给就是。”

荣石瞥他一眼,笑道:“你这孩子倒是会做生意。”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说:“今天没带零钱,这是刚收的,多少你都拿着。”

小伙计双手接过,笑嘻嘻说:“您亏不了。我们这可不是普通的宠物,它能给您带来一位爱人呢。”

荣石只当他胡诌,笑道:“那就借你吉言。”

他揣着兔子回了家,进门便看见荣树荣意两个在院子里玩,看见他便跑过来叫:“大哥!”

荣树一眼看到雪兔,喜得叫道:“大哥,这是哪儿打来的?今晚上咱炖萝卜吃吧!”

荣意说:“炖什么萝卜!还是烤着好吃,一咬滋滋冒油,是不是哥?”

小兔子似乎听明白了,吓得直往荣石怀里钻,荣石气得一人头上敲一下说:“就知道吃!这是大哥……买的宠物,我看谁敢吃!”

他本想说“这是大哥买给荣意的宠物”,可不知怎么半路改了口——给这小丫头早晚被她烤了,还不如自己留着。

荣树荣意吓得吐吐舌头不敢再提,不过荣树忍不住说:“哥,您就算养宠物也得养只鹰啊狗啊什么的,养只兔子,也太……”

荣石瞪起眼说:“太什么?”荣意使劲扯荣树衣襟儿,笑着说:“太合适,再合适没有的。”

荣石就这样养起了兔子,小伙计说这兔子有名字,叫一霖。

荣石觉得可笑,一只兔子叫了人的名字。可是也并没有什么不妥,一霖羞答答拱在他怀里的样子,可不就像个人?

荣石在外面带着一帮弟兄威风凛凛,在家里关上门拿了胡萝卜哄兔子,全家人看了也不敢笑。

荣石可不在意,晚上睡觉一霖也窝在他怀里,仿佛一刻也离不了他。他喜欢摸一霖的耳朵,耳朵就软软地耷拉下来,可爱得要命。

直到那天一霖变成了人。

几乎是眨眼之间,他就被索杰叫出去说了两句话,回来就看见一个身材纤细的清秀少年可怜兮兮地裹着被子,看见他进来惊慌失措,窘迫得似乎马上要哭出来。

荣石当然大吃一惊,当他搞清原委,心里便冒出些古古怪怪的念头。

这个叫一霖的少年用纤细的手指揪扯着被子,和那只雪兔一样柔软,羞怯,惹人怜惜。

荣石的衣服他穿着不合身,荣石便说:“我给你量量尺寸,明天找裁缝给你做件长衫。”又问:“喜欢什么颜色?”

一霖低着头,低低地说:“月白色就好,多谢大少爷。”荣石笑道:“叫什么大少爷,叫荣大哥就好。”

一霖微微抬起头,从下往上看他,大眼睛里水雾缭绕,看得他心里仿佛被什么撩拨,痒痒的,待到一霖轻启薄唇叫了一声:“荣大哥。”他便忽忽悠悠地仿佛整个人都飘了起来。

一霖穿着他的衣服站在屋子里,荣石给他量衣服尺寸。

一霖伸开两臂,荣石找不到卷尺,便用手一拃一拃地量过去。

先是量臂长,然后是衣长,他手指岔开,按在一霖的脊椎上,一拃一拃地往下,到腰,到臀。

一霖的腰细得不盈一握,荣石突然觉得口干舌燥,他停下来,特别想要握住一霖的腰,可是又不敢。

一霖觉出异样,侧过头问:“荣大哥,怎么了?”

荣石咳嗽几声说:“这……这样……量不准,还……还……还是找个……卷……卷……卷尺……”

他想抽自己一耳光,这舌头怎么还不利索起来了?

等到他发现他每次见到一霖都结巴,就着实发起愁来。

长衫做好了,一霖穿着非常合身,真是长身玉立,楚楚动人。一霖含羞带怯地问:“荣大哥,怎么样?”

荣石想起那天用手量尺寸的事心就怦怦怦乱跳,勉强镇定下来想夸赞几句,谁知结巴得舌头打结。

他看到一霖背过脸偷笑,只恨自己的舌头不争气,可是越恨越结巴,一霖笑得脸红成一朵桃花,又让他看傻了眼,心说:“出丑就出丑了,只要一霖开心就好。”

一霖乖巧温柔,荣石向他说起白天里的烦恼事,他总是软语安慰,任荣石多大的气,看着一霖的脸也消了。

有一次荣石提起白天里看的戏,一霖说:“我也会唱几句,不过唱得不好。”

荣石连忙拉着他的手说:“你唱,我听。”

自从他结巴以来,一霖面前他就尽量只说很短的句子。

一霖抿嘴笑,轻声唱道: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……”

荣石看他眼波流转,顾盼生情,一时情动,倾身吻了上去。

歌声骤停,一霖惶恐地睁大眼睛,想要挣脱,无奈荣石紧紧搂着,一毫动不得。

他又羞又怯,闭了眼任荣石含吮他的薄唇。待荣石放开,他便埋进荣石怀里半是埋怨半是害羞地叫:“荣大哥……”

荣石轻声说:“好一霖,你就让你荣大哥如了心愿,好不好?”

一霖臊得两颊火烧一般,话也说不出。荣石便又去吻他,他倒在荣石怀里,揪着荣石衣服前襟,也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拉近。

荣石知道他害羞,绝不肯说出来,只要他不拒绝,便是许了。于是心花怒放,把人吻倒在床上,脱下那件月白色长衫,覆身上去。

一夜颠鸳倒凤,清晨时一霖又化了原形,荣石搂在怀中,心里叹息:“若是白天黑夜都是那个人有多好?”

就在那天,他见到了许家少爷。

他被许家老爷邀去谈一笔生意,听见旁边院子有人在唱: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……”

荣石猛地站起身问许老爷:“这是谁唱的?”

许老爷满脸尴尬,赔笑说:“是犬子一霖,整日里不务正业,打扰了荣少爷,待我去骂走他。”

荣石瞪起眼睛问:“你说他叫什么?”

许老爷被他的样子吓住,结结巴巴说:“许……一霖。”

荣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命令的口气说:“带我去见他!”

于是,荣石便见到花木丛中穿月白色长衫唱《牡丹亭》的一霖,看到他时就停下来,远远的望着他笑,让他想起每晚的耳鬓厮磨。

过许老爷这一关荣石颇费了手段,他让人把聘礼堆了一院子,然后对青着脸的许老爷说:“我荣某人向来先礼后兵,您收了礼,让我带一霖走,皆大欢喜。您要是不让,那就只好恕晚辈无礼了。”

许老爷看看送聘礼那些家丁身后背的枪,硬生生把“滚”这个字咽下去。

为了保住自己身家性命,也只好卖掉儿子了。

荣石欢欢喜喜接了许一霖回家,雪兔却不见了踪影。荣石猜了个八九,就问许一霖:“那只兔子是不是就是你?”

许一霖调皮笑道:“是我怎样,不是又怎样?还想找它,这次是要炖萝卜,还是烤了吃?”

荣石抱住他说:“也不用炖,也不用烤,今晚上就把你生吞活剥。”

许一霖笑得脸颊绯红说:“怎么这会儿也不结巴了?”

荣石说:“自从亲了你就不结巴了,还不快让你荣大哥亲亲。”

许一霖笑倒在他怀里,荣石拥着他,心里感叹说:“那张银票到底花得太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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