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衍生/杜方】韫玉（4）
（4）
走了两条街，方孟韦才甩开杜见锋的手。
其实是杜见锋没坚持，由着方孟韦挣脱，他朝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，问：“喝二两？”方孟韦看了一眼，是一家小酒馆，他摇头：“不。”
方孟韦不喝酒，更不愿借酒浇愁，家教如此，何况，他早已习惯了隐忍收敛，从不轻易放纵。可是杜见锋没容他拒绝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往里走，方孟韦试图挣扎，可这次杜见锋用的力气很大，他的手带着硬茧，长年使刀使枪磨出来的，等他把方孟韦按在一张凳子上松开手的时候，方孟韦皓白的手腕上清晰的印着指痕。
方孟韦看着杜见锋要酒要菜，也不做声，服务员端了酒菜来，杜见锋抄起一瓶白酒，咬开瓶盖，给方孟韦倒了满满一酒碗，又给自己倒了一碗。
“老子要是有烦心事，灌上一斤酒，倒头睡一大觉，也就好了。”杜见锋端着酒碗对着方孟韦说，方孟韦没有动，只是淡淡的说：“麻醉而已，酒醒了，问题依旧是问题。”
杜见锋歪着头听着，若有所思的点头。“是，是麻醉，”他说，“就像做手术打麻药，药劲儿过去，还是疼。”他又看看方孟韦：“可是，就算还疼，至少最疼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，不是吗？”
方孟韦微怔，半晌，笑了一下。“是呵，”他轻声说，“至少最疼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。”说着，把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杜见锋被他的笑晃迷了心神，就呆呆看着，方孟韦到底没酒量，喝得太急太猛，呛的咳嗽起来。杜见锋忙放下酒碗给他顺气，胡乱在背上拍几下。方孟韦很瘦，衣服又薄，手掌下触到他突出的脊梁骨，杜见锋心里一动，手指顺着骨节摸下去，方孟韦止了咳嗽，直起身，他的手便滑落下来。
“没事。”方孟韦哑着喉咙说，两眼通红，鼻尖都是红的，杜见锋觉得心里痒的利害，又挠不得，急的抓耳挠腮。
“我从来没喝过这样辣的酒。”方孟韦说，“以前在家只喝一点红酒。”他朝酒瓶子伸出手，杜见锋忙给他倒上，他点点头：“谢谢。”端起酒碗，喘了口气。杜见锋怕他又像刚才那样灌，连忙说：“慢点喝。”
方孟韦分了三次喝完第二碗，然后是第三碗。
杜见锋预料到方孟韦会醉，他已经打定主意扛他回家，可是他没料到方孟韦是这种醉法。方孟韦把第三碗酒喝到一半，突然放下酒碗定定的看着他问：“杜见锋，你喜欢我吗？”
杜见锋的心猛地一跳，筷子差点落地，可是又听方孟韦自顾自的笑。“你怎么会喜欢我呢？”他说，“谁也不会喜欢我。”
杜见锋立刻明白这“喜欢”就是“喜欢”，纯粹的就像方孟韦的眸子，不带一点杂质，可是却戳中了他一点卑劣的心思。
“谁说谁也不喜欢你？”杜见锋粗声粗气的说，“你学生不喜欢你？你同事不喜欢你？还有……”他顿了一下，方孟韦黑水银一般的眼珠盯着他，他想反正明天一早方孟韦什么都不会记得，于是一咬牙说：“还有老……还有我。”
方孟韦还盯着他，突然就笑了。杜见锋抓心挠肺的难受，又什么都不敢做，就听方孟韦说：“那是因为我救了你。”杜见锋说：“屁话！换个旁人，救了老子，老子为他肝脑涂地可以，可是不会喜欢。可是你，你就算不救老子，老子看你一眼就……”
他猛地停下，酒没喝两口倒是醉了，这话说出口还怎么收得回？他心里一阵乱跳，偷偷去看方孟韦，方孟韦却正专心喝酒，喝干剩下的半碗，说了一声：“走吧。”
还好没听到，杜见锋松了口气，又莫名觉得惋惜，可是方孟韦没给他惋惜的时间，刚一迈步腿就软了，幸而杜见锋眼疾手快一把捞进怀里，方孟韦就软软的靠在他身上。
杜见锋揽着方孟韦在街上走，方孟韦的腰真细，细得他一只胳膊就能环过来。他的心扑腾扑腾的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，暗骂自己没出息，可有什么法子。他这么多年土里血里滚过来，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，偏迷迷糊糊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看见方孟韦，他的魂儿没被小鬼儿勾去，倒是被这个眼睛里滴出水来的年轻人勾了去。
有什么法子呢？他被他救了，本就欠他一条命，他还喜欢他，喜欢的想把命给他。这样算算，自己的命好像还不够用。
他好歹打了辆车，护着方孟韦回了家。方孟韦自然醉了，却不闹，就是软。平日里挺拔的身体软软的缠在杜见锋身上，脸埋在他颈窝里，吐息全喷在他的脖子上，杜见锋觉得半边身体过电一样酥麻酥麻。
他把方孟韦安置在床上，给他脱鞋脱袜，握着他纤细的脚踝呆了半天，才想起给他脱下外衣外裤。方孟韦琉璃一样的眼睛看着他，衬衫扣子开了几颗，乱糟糟的，头发也乱糟糟的，可还是好看，要命的好看。
杜见锋口干舌燥，全身憋胀的仿佛要爆炸，他揪着自己的头发一通乱挠，却听方孟韦轻声问：“杜见锋，你想你妈妈吗？”杜见锋愣了一下，抬起头来。方孟韦扭过头把脸转向窗户，脖颈弯出好看的弧度。
“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。”他安安静静的说，“心脏病发作，走的很突然，当时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。”杜见锋的眼神暗了下来，方孟韦继续说：“那天我和我哥都上学去了，父亲本来说好在家陪她，却又因为工作临时离开，也没有安排别人陪她，她就那么一个人走了。”
杜见锋握住方孟韦的手，他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骨瓷般的光泽，微凉，杜见锋握的小心翼翼，仿佛握紧了会碎在他的掌心里。
方孟韦说：“这么多年我哥都不原谅父亲，他离家出走，一直不回家，明天是父亲的生日，他说他为了我才会去，但也就是回那么一晚。我想他，我也想妈妈，我想我们全家团圆，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都做不好。”
他朝着杜见锋扭过头来，眼睛里水光莹莹，杜见锋心头像堵了把草，乱糟糟的，所有惹方孟韦哭的人都该挨鞭子。他听方孟韦说：“我不怪父亲，我只想好好孝顺他，可他心里想的永远是大哥。真的，我什么都做不到，什么都做不好，也没有人会真的喜欢我……”
“老子喜欢你！”杜见锋什么也不顾，俯下身就去抱他，按在怀里大声说，“老子喜欢你你听见了吗！有老子在你什么都不用怕！”
怀里的人却静静的没有动静，杜见锋低下头看去，方孟韦靠着他的心口，已经沉沉睡去。
方孟韦睡的非常安稳，梦里有母亲的笑靥和父亲舒展开的眉头，还有大哥英挺眉宇间的浅浅笑意。
他醒来的时候，阳光从拉开的窗帘射进来，铺泻在床上，杜见锋靠在床头，脚伸在旁边椅子上，响亮的打着呼噜，他的右手，即使在睡梦中，也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左手。
方孟韦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，许久，才慢慢抽离，杜见锋却即刻醒了，他猛地坐起来，对上方孟韦的眼睛才反应过来，撒开手慌里慌张的跳起身说：“醒了？”
方孟韦不说话，杜见锋不知道怎么办好，只好往外走，厕所，厨房，客厅，躲哪儿都行，可是他听见身后方孟韦轻轻说了一句：“谢谢。”
“谢谢你，杜见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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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家网络最近和乐乎有仇，总是登录不上，一天有那么几次碰巧能打开，其余时间一片空白。app、网页版、手机、电脑全都打不开，其它网站都没问题，我想乐乎大概知道我在背后骂它烂所以拉黑我了┑(￣Д ￣)┍
所以，更新不及时，或是回帖我都没回复实在是乐乎的锅，不关我事。不好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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