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楼诚/蔺靖】玉狻猊(11)

(11)

阿诚给明楼包扎的时候,手一直在抖。

明楼温和的看着他,他垂着眼睑,把嘴唇咬的发白。明楼用左手握住他的手,安抚的说:“不是你的错,阿诚。”阿诚系好了纱布,眼睛盯着打好的结说:“是我下的手。”

明楼摇头:“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,我跟你讲过是我自己。”阿诚的睫毛扇动了一下,挂了一颗泪珠:“我竟然会对你动手……”明楼抚上他的脸,轻声说:“你是被控制的,没有人怪你。”

阿诚飞快的转过头去,他不想让明楼看见他的眼泪。“大哥,”他说,“如果我完全被萧景琰控制,再也回不来,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?”明楼的脸阴沉下来,很干脆的回答:“不,我不能。”

阿诚回过头诧异的看他:“我还没有说。”明楼带着怒气说: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我的答案是不,永远不!”阿诚呆呆的看他,明楼站起身说:“没事的话就做晚饭吧,你一定饿了。”

阿诚顾忌着明楼的伤,就熬了白粥,做了两个清淡小菜。明楼埋头吃了一会儿,抬头看阿诚两眼发直,拿着筷子在碗里慢慢搅,便柔声说:“别发呆了,快吃吧。”阿诚嗯了一声,低下头喝了一口粥,突然浑身一僵,猛地跳起来,差点把椅子撞倒。

明楼一惊,也跟着站起来:“怎么了?”阿诚指着粥脸色发白的说:“这里面有玉狻猊的粉末!”明楼皱眉:“饭是你做的,不可能吧。”阿诚一个劲儿摇头:“我能尝出来,和榛子酥味道一样。”

明楼拿了自己的勺子来尝,好像真有点特殊的味道,可是又可能只是心理原因。他对阿诚说:“你喝我的那份吧。”阿诚摇着头:“我吃什么他都会想办法把玉屑掺在里面,我不吃饭了。”明楼沉下脸说:“那怎么行,日子还长,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吃。”阿诚抬高声音说:“我已经吃了一半,我不能再吃了,不然我会彻底变成他!”

明楼沉默下来,阿诚的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濒临崩溃,这让他更加恼恨另一个自己。可是又想,如果阿诚完全忘了自己和别人在一起,自己是会大度放手还是会不顾一切的让他恢复记忆?这是个无解的问题,不真正面对就不可能真正体会到那样的苍凉恐慌和痛苦,无论怎样,蔺晨毕竟是另一个自己。

他走过去把阿诚僵硬的身体揽入怀中,温柔的说:“好,不吃。这样,我们出去买点吃的,生煎馒头也好,饭团也好,亲眼见着做出来的,你马上就吃,那样就没有问题了吧?”阿诚迟疑着,终于点了点头。

那天晚上躺在床上,阿诚蒙着头,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。明楼叹口气,扯开被子把他揽进怀里。

阿诚的身体开始时很僵硬,渐渐的,便松弛下来。明楼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,轻声说:“别怕,我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的。”阿诚恍惚回到了十岁那年,他来明家不久,桂姨跪在门口求明镜让她带走阿诚,说她错了,她改,她再不会虐待阿诚。

阿诚躲在明楼身后,怕极了。因为他看出明镜心软了,她信了桂姨的鬼话,她在犹豫,桂姨再求半刻钟,她也许就会松口。阿诚慌极了,又慌又怕,他紧紧拉住明楼的衣襟,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明楼。

明楼拉开他的手,握在自己手心里,柔声说:“别怕,我不会让她把你带走的。”

因为明楼的坚决反对,他终究没有被带回火坑,也因如此,他从此对明楼无比信任。今天,明楼又这样说到,尽管他明知现在的情形和当初大不相同,却还是觉得安心。

“大哥……”他抬起头,迎上明楼温柔的眉眼,不禁带了三分羞赧,明楼见他面色微红,眼睛却愈发明亮动人,心中一动,泛起汹涌的爱意,低头欲吻。阿诚见明楼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,大窘,慌忙找了个话头说:“大哥,今天蔺晨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头?”

明楼捉住他的手按在床上,沉声说:“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提别的男人为好。”说罢便吻下来,阿诚浑身僵硬无比,唇舌动也不能动。明楼对阿诚动情已久,早先囿于长幼之礼,又不能确定阿诚心思,只能收好爱恋,暗自忍耐。如今既然把话挑明,也就无所顾忌。

明楼吻到动情,便摸索着解开阿诚睡衣,阿诚被他吻的深思昏乱,软了身体任他爱抚。正值情热之际,突然哗啦一声脆响,在夜半三更格外响亮。

两人反射式的跳起,明楼啪的打开床头灯,只见桌上一只花瓶摔在地上,一地碎片。阿诚跳下床搜索了半天,不见别的异常,回头看明楼,带了一点惊怖的语气问:“蔺晨?”明楼眉头紧锁,点了点头。

阿诚又搜了一遍,还是没什么收获,最后坐在床边,又气又怕。明楼披好衣服坐着说:“你刚才说的倒没错,今天蔺晨是不同寻常。”阿诚看向他,他抱起肩膀:“原本他很有胜算,但很明显他没有时间。而且,你跟我说他故意戏弄你所以不肯在我面前现身,我怀疑他不是不想,是不能。”

阿诚问:“为什么?”明楼淡淡说:“不管他承不承认,我才是真正的蔺晨,——或者说,我是蔺晨的转世,他不过是保管蔺晨记忆的一小部分灵魂。和我相见,我能感觉到我的力量强于他,而且,他受到我的影响,如果和我离得太近,有可能会被我……吞噬,这个词也许比较恰当。”

阿诚突然问:“如果他被你吞噬了,你们成为一个人,会不会,蔺晨的记忆完全消失,就像萧景琰之于我一样?”

明楼看他一眼,阿诚微仰起头,轻声说:“他们过去的一切,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了,是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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