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蔺靖】踏雪寻梅(17)

(17)

靖王妃省亲那天,阖府上下热闹非凡。王妃的两位哥哥上门接妹妹归宁,靖王亲自排下酒宴款待,带来的家丁也有别院安排。

王妃出来给兄长见礼,柳氏兄弟也行以君臣之礼。落座之后,酒宴开始,一时间,觥筹交错,丝竹盈耳,十分热闹。萧景琰虽然是冷淡的性子,但到底从小跟在祁王身边,应酬场合见的不少,这时虽算不上热忱,但至少礼貌周全。

酒过三巡,柳嬅看到两位兄长被歌舞吸引,正要准备告辞,有下人来报:“祁王殿下驾到。”众人忙起身迎接,只见萧景禹带着笑大步走进来。萧景琰心中忐忑,脸上倒不露声色,迎上前行礼道:“皇长兄日理万机,怎么有空来景琰这里?”

萧景禹拉着他的手笑道:“今日王妃归宁是大事,为兄就算再忙也要来捧这个场。”柳嬅忙过来施礼说:“臣妾柳嬅,拜见祁王殿下。”祁王点头笑道:“王妃不必多礼,景琰常对我说起王妃如何贤德淑贞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
柳氏兄弟也来见礼,萧景禹招呼大家入座,萧景琰请皇长兄上座,自己侧座相陪。柳氏兄弟敬畏祁王权势,不免拘谨,宴席上一时肃静下来,柳嬅也就不好离开。

萧景琰见了,对着萧景禹一笑说:“就说不让皇长兄来,你看,你一来,大家都不敢喝酒谈笑了。”萧景禹这才留意到,不禁大笑道:“是我的错,大家不必拘礼,只管饮酒行乐,若是因为我束手束脚,景禹只好离席了。”众人笑道:“哪里哪里,祁王殿下平易近人,我等岂会拘束。”

这般说着,气氛才又热络起来。又喝了几轮酒,柳嬅觑着萧景禹酒至半酣,离席上前笑道:“殿下慢用,臣妾不胜酒力,先告退了。”萧景禹点头说:“王妃请便,过会子便叫你两位兄长接你回去。”柳嬅又行了一礼,又招呼了哥哥们,这才退了下去。

丫鬟紫烟带路,她们回到后院,换了便装,从西角门出去,下人们全在前院伺候,这里空无一人。门口早停了一辆马车,车夫正是柳嬅的情郎张侍卫,柳嬅和紫烟上了车,张侍卫一甩鞭子,马车疾驰起来。

前院的人们一无所知,萧景琰为了拖延时间,极力劝酒,柳氏兄弟喝到七八分醉,萧景禹也有三分醉意。到最后柳家大哥好歹记得自己的任务,摇摇晃晃起来施礼说:“多谢祁王靖王殿下款待,眼看天色已晚,我们兄弟还须迎王妃归宁,实在不能再耽搁。”

萧景禹点头说:“好,既然这样,两位请便。”萧景琰随着他站起身,也点头致意,脸上若无其事,心中却着实紧张起来。

有人去请王妃,半晌才回来,跪倒回复道:“王妃不在后宅,四下里都找了,找不到。”人们有些吃惊,萧景禹问:“可问了后院的丫鬟侍女?”那人说:“王妃回去换了便装,再出来就再没回去。别的人也问了,说看见王妃带着贴身丫鬟紫烟往西跨院去了,我们去找了,没人。”

萧景琰故作惊疑模样道:“西跨院有个角门直接通到府外,难道她们……”萧景禹的酒陡然醒了,这才隐隐觉得出了大事,再看柳氏兄弟也大惊失色,连忙道:“两位赶紧带人去找,若是王妃事先安排,说不定直接奔了城外,你们多带人马,分道去追。”

两人连忙出去唤来家丁去追,萧景禹拉住萧景琰说:“咱们也快些,她们女流之辈骑不得马,若是坐马车,没有骑马快,我们快马加鞭,兴许还能赶上。”萧景琰知道大哥素来聪敏过人,他要去追,说不准真能追上,心里发急,眼珠一转有了主意,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,假意跌倒在地。

萧景禹见弟弟吐血,心神大乱,哪里顾得上追什么王妃,抱起萧景琰叫道:“景琰,景琰,你怎样!”又喊:“传御医,快传御医!”

萧景禹亲自抱着弟弟回到房中安置榻上,御医赶到为萧景琰诊脉。萧景琰跟了蔺晨这许多日子,蔺晨曾教他如何自乱脉象,混淆视听,如今正好学起来。他动用内力,搅乱脉象,御医诊不出症状,又觉得不对,于是只好回复说:“靖王殿下脉象不稳,应是急火攻心,休息休息应无大碍。”

萧景禹这才放下心,赏了御医之后,在萧景琰身边坐下,叹息道:“她走了不打紧,你要是伤了身子可是大事。”萧景琰假意叹气道:“原本是好好的,她到底什么事想不开?”

萧景禹宽慰几句,等着那边消息,整整的找了一夜也没找到,柳家也得了消息,阖府大乱,第二天一早便秉了皇上,画了画像,全国去寻。

萧景琰知道他们逃出时蔺晨会在城外接应,再一路护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,很是放心。倒是萧景禹,一直耿耿于怀。他先是恼怒柳嬅居然敢抛弃萧景琰,后来又听密报说柳府当天失踪了一名侍卫,心中怀疑,又派人打听,才得知靖王妃出嫁前和这侍卫的私情,不禁大怒。

他质问柳家,柳家颇为难堪,极力辩解柳嬅是被人蛊惑,萧景禹冷冷道:“亏得是我知道了,不然你们怕是还要赖上靖王逼走你们女儿。”柳父面如土色,跪倒请罪。萧景禹不愿牵扯太多,嘴上说“算了”,却再不肯下功夫去找柳嬅。

渐渐的,这件事也就松懈下来,除了柳家,没人多费什么心。可是萧景禹冷静下来慢慢回味,却越来越觉得可疑。

问题出在萧景琰身上,他非常了解萧景琰,这件事上,萧景琰从头至尾都显得奇怪。看起来毫无异常,可是就是不太像他。所谓的一见钟情,所谓的琴瑟和谐,宴席上殷勤的劝酒,听到消息时吐血倒地,听说柳嬅私情的消息又异常平静。这一切都显得奇怪。

萧景禹突然想到,弟弟是不是早已知道,又或者,他根本参与其中?他毫不怀疑弟弟会有这样的侠义心肠,尤其他自己在情事上伤了心,更容易同情柳嬅。可是还是不对,他知道,萧景琰虽有热肠,却没有这么缜密的心思。

柳嬅看似有些手段,可她毕竟是女流,很多事情不方便做,那么究竟谁有能力从中安排调度?

他突然不安起来,他想起最近弟弟的心情与之前似乎大不相同,喜悦欢欣几乎溢于言表。早先他还以为是和柳嬅两情相悦,但若和柳嬅是做戏,那么只可能是别人——比如,曾让弟弟失魂落魄的那个人。

萧景禹的心猛地缩紧了——难道那个男人回来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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