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杜方】河流如血（2）黑道卧底设置，今天二更，我一定疯了
（2）
杜见锋站在“夜巴黎”门口的角落里，亲眼看着方孟韦坐上一辆出租，车走远了，他才转身离开。
方孟韦装的很像，毛利民他们把他推搡出来的时候，他反抗着，同时显出有气无力的样子，仿佛受了很重的伤。杜见锋知道他是装的，可还是心疼，心疼得很。
他把手插在口袋里，走的很快，穿过幽黑的小巷，走进一所破旧的公寓楼，开门进了四楼的一扇装着老式防盗门的房间。
灯亮了，房间里照旧乱糟糟的，桌上还留着昨晚剩下的残羹冷炙。杜见锋把东西收拢收拢，丢进垃圾桶，从冰箱里翻出一瓶啤酒，打开喝了一口。然后走到沙发边，把堆在上面的脏衣服往旁边推了推，坐下来，用遥控器打开一台小电视。
他喝着啤酒，胡乱换着台，球赛，新闻，言情剧，什么都让他心烦。他终于放弃的把电视停在一个脑残的综艺上，丢开遥控器，把自己陷进沙发里，眼睛盯着屏幕，一口一口喝着啤酒，却什么也没看进去。
他在想方孟韦，他和方孟韦真的是太久没见了。
想当初他在警校是入校的第一名，在校几年训练成绩全都数一数二，风头无两。他人长的又帅，性格又好，招得女学员一波一波往他身上扑，可是他一个都看不上，就看上了方孟韦。
方孟韦比他低两届，他哥方孟敖是警校的传奇人物，现在是刑警队扫黑组的组长。他爹是方步亭，银行行长，跟政府上层关系匪浅。方孟韦却丝毫没有娇生惯养的少爷做派，学习训练毫不含糊，次次考核成绩优异，人样子又长得极好，在杜见锋看来，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。
学长学弟的，本来就容易认识，杜见锋发现方孟韦为人谦和有礼，又带着一种傲人风骨，就愈发喜欢的不行。杜见锋文化课差些，读的书不算多，一点花花肠子没有，喜欢一个人是死心眼儿的喜欢，想法设法的对他好。
他指导方孟韦训练，给他送早饭，他心情不好陪他说话，他病了悉心照料。是个人都看出他喜欢方孟韦喜欢的要命，方孟韦自然也知道。有次方孟韦在课余打球的时候和对手起了争执，对方球队的中锋仗着自己身强力壮，恶意的去撞方孟韦，把方孟韦撞倒在地，腿磕青了一块。
杜见锋本来在看球赛，一看就不干了，过去就下了死手，一拳把对方撂倒，半天爬不起来。结果被人告到学校，背了个处分，气的方孟韦骂他傻，他咧嘴笑：“这算啥，你我都保护不了，我还算个男人吗？”
方孟韦骂：“胡说八道什么！”脸却红了。
然后关系就突飞猛进了，他几乎不记得第一次亲方孟韦的感觉，他真的是傻了，满脑子都在放烟花，啥也记不住。
方孟韦对他来说就是天上的月亮，皎洁无瑕。他们的第一次是在一个偏僻的小旅馆里，趁着难得的假期。简陋的房间里连空调也没有，只有一架破电扇嗡嗡嗡的响着。
方孟韦的身体真好看呀，杜见锋想，他这辈子再见不到这么好看的人了，可是这么好看的人竟是他的，真是想都不敢想。他抱着方孟韦说孟韦我以前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，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，老子他妈就是喜欢你老子为你死了都行。
方孟韦就来堵他的嘴冷着脸说不许胡说，可是却红了眼圈。他就去亲方孟韦，他是第一次，所有经验都来自电脑硬盘里的片子。他把方孟韦弄得很疼，他看见方孟韦眼里噙了泪，却不做声。他心疼的不行，可是还是想做，他现在才懂得什么叫“销魂”什么叫“魂飞天外”。
进到方孟韦身体里，他觉得自己魂儿都没了，他恨不得永远就这么着，恨不得死在方孟韦身上。第一次几乎是立刻就泄了，根本控制不住，但是他马上又硬了，第二次稍好些，无论方孟韦还是他都稍好些。到第三次方孟韦就有点受不了了，可是他还想，还要，他终于听见方孟韦的叫声，知道他也有感觉了。
方孟韦害羞，又忍不住叫，呜呜咽咽的，杜见锋听着就更控制不住。反正正年轻，反正有的是爱和激情，从那一次开始，他们想尽办法幽会，机会太少，每一次都折腾好几回，恨不得把对方榨干。
当然会被发现，他们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。杜见锋记得那天方孟敖到学校来找他，一见面迎面就是一拳，他认得方孟敖，不敢躲，被打的鼻子嘴窜血。
方孟韦不在，事先有人故意把他引开。杜见锋就被方孟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，然后就接到了被开除的通知。
他卷铺盖卷儿走的那天方孟韦也没来送他，他被软禁在家里，出不去门。可是全校人都知道，优等生被开除了，因为搞了方队长的弟弟。
再后来，他就混了帮派。他一直打听着方孟韦的消息，听说他被关了很久才继续完成学业，毕业后本来可以做刑警，方步亭方孟敖怕他出危险，动用关系给他找了个不痛不痒的文职。
杜见锋有时候也能见到方孟韦，毕竟在一个城市，虽然他站在见不得光的角落而他站在阳光下。他叼着烟卷站在角落里看着穿制服的方孟韦从远处经过，那是方孟韦上班的必经之路，时间是他精心计算过的。
他看着方孟韦经过，目光跟着他直到连背影都消失不见。他的目光贪婪而哀伤，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？他只能低下头，把手插在口袋里，踢踢踏踏的离开。
就这样过了很多年，他也从没有忘记过方孟韦。就算混道儿上，他也没碰过任何别的人，无论女人还是男人。他说过方孟韦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，他知道方孟韦也一直没有过女朋友或男朋友，这是他唯一的安慰。
然后今天，他终于和他说上了话，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。
啤酒喝完了，电视上的人在庸俗无聊的搞怪，杜见锋抽出一根烟叼上，又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扣子，方孟韦的，他从他身上拽下来的。
杜见锋盯着手心里的扣子，细细抚摸，然后攥在手心里，把拳头抵在额头上，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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