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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楼诚古装架空】大少爷与小书童之十九《十风光》

终于到了殿试的日子,前一晚阿诚一宿未眠。因为明楼要早早赶去宫中应试,阿诚唯恐迟了,便一夜没有合眼。

明楼睡得倒安稳,阿诚怕惊醒他,也不敢起身,便在床上躺到后半夜。听听外面的打更声,到了四更天,他赶紧起床,收拾了明楼所用之物,又准备好饭菜,看看天交五更,赶忙叫明楼起床。

明楼起来梳洗吃饭,阿诚提了灯笼送他出门。谢培东早早安排下人准备了马车,亲自在门口候着。明楼谢了他,上了车,阿诚驾车赶往皇宫。

天色微明,宫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应试的举子。阿诚拉着明楼,心里有许多话却说不出口,明楼看出他的心思,轻轻把他拥进怀里,在后背拍了一拍,柔声道:“放心。”说罢便转身朝宫门走去,一路也不回头。

阿诚伸长脖子看着,直到再看不到才收回目光,原想说服自己不要担心,可是不行,心就像飞了似的跟着明楼,六神不宁,坐立不安。

天已大亮,举子们都入了宫,宫门关闭,送行的人们陆续离开,阿诚却依旧站着不动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已然日上三竿,阿诚眼睛还望着宫门的方向。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,笑道:“我料想你便在这里,果然没有猜错。”

阿诚吃了一惊,回过头来,却是赵启平。阿诚问:“赵公子怎么会在这里?”赵启平道:“谁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,我猜你定会来送明楼,而且又是个死心眼,送了他也不肯走的,所以便来找你。”

阿诚勉强笑道:“来找我做什么?”赵启平笑嘻嘻道:“许老板那里有个热闹,我拉你去看。”阿诚暗中皱眉道:“我现在不方便去看什么热闹。”

赵启平翻个白眼道:“我知道,你惦记着墙里面那个榆木疙瘩,可是他要一整天才出得来,你就一直这么站着,不吃不喝的,他也早出来不了,倒不如随我去看热闹。”

说罢,也不管阿诚愿不愿意,拉起来就走,硬是把阿诚塞进马车里,车夫挥起马鞭,啪的一声,马便飞奔起来。阿诚急忙叫道:“我的马车……”赵启平道:“别去管它,丢了我赔你。”

阿诚无法,只好随着赵启平走,问他道:“到底是什么热闹?”赵启平笑道:“前些日子有人在宜春园闹事,偏偏那老客不在,许老板正不知如何是好,有两个看戏的出手相助,将闹事的教训一顿。你猜那两人是谁?”

阿诚无端觉得耳熟,便问:“是谁?”赵启平道:“一个是来京换防的总兵大人杜见锋,一个是户部尚书方大人的二公子方孟韦。”

阿诚不觉笑起来,自语道:“果然是他们。”赵启平没有听见,自顾自说下去:“这也罢了,偏偏那杜总兵一眼相中了方家少爷,可是他早先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尚书大人,尚书大人一见他便暴跳如雷,更不用说成全他们。那杜总兵也是个痴情种,见天的跑去缠方少爷,方少爷碍着他老子的面子,也不吐口答应。可怜那杜总兵天天地唉声叹气,有时候去宜春园坐坐散心,许老板不忍心,便偷偷讲与我听,求我给他出个主意。我答应了,今天许老板便去请了杜总兵,他现在正在园子里等着见我。”

阿诚笑道:“许老板也是好眼光,知道你是行家里手。”赵启平得意洋洋道:“旁的我不敢夸口,若说勾搭人的功夫,却不遑多让。”阿诚大笑:“是了是了,赵公子勾搭人的功夫再厉害没有,勾的那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谭员外千里寻妻——说起来,他找到你没有?”

赵启平脸涨的通红,伸手就去拍阿诚的头,嘴里道:“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子!我好心好意拉你来散心,你却揭人伤疤。赶明儿宗明真不来,你得给我出个主意。”

阿诚捂着头躲在一边笑道:“好好好,他不来,叫杜总兵把他绑了来。”赵启平瞪眼道:“我家宗明又没有犯法,他凭什么绑人?”阿诚笑倒:“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,原先又骂他又嫌他,这会子又心疼他,原来我们都是多管闲事。”

两人一路笑闹,不多时便到了宜春园,许一霖亲自在外面候着,一见他们便低声道:“已经来了,我请他在雅座等着。”

雅座是二楼包间,听不了戏,却可关门密谈。许一霖带路,上了楼在一扇门前停下,先敲了门,才带两人进去。

房里只坐着一个人,正闲得无聊,嗑了一桌子瓜子皮,阿诚赵启平进去时,他一条腿踩着旁边椅子正往嘴里丢一口酥。赵启平一见就大皱眉头,心说:“好好的一张俊脸,却粗俗不堪,那方少爷我见过一两次,是神仙一般的人物,怎么就看上了他?”

许一霖给双方做了介绍,大家落座。阿诚自然见过杜见锋,但他也不多言,就坐在赵启平身边听他们讲话。许一霖把事情讲了一遍,对杜见锋说:“这位赵公子最有主意不过,您只管跟他讲,他定会帮您如了心愿。”

杜见锋翻着眼睛看赵启平,心说:“原来是个浪荡公子,一看就是四处沾花惹草的货。那双桃花眼里带着钩子,都说善于勾搭男人的女人是狐狸精,这人便是个公狐狸。”

不过到底是有求于人,他假笑道:“赵公子,不知您有什么主意?”

赵启平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,嗑着瓜子,朝杜见锋一笑道:“总兵大人,方少爷的事,您都知道什么?”

杜见锋大喇喇道:“孟韦的事我什么都知道,他身手不错,就是有点华而不实,不过我不敢说,说了他准生气。他除了官服就喜欢穿白衣裳。他喜欢淮扬菜,辣也吃得。他喝茶只喝碧螺春,他老子喝的是祁红……”

赵启平举起一只手阻止道:“我不是问这,我是问他的性子。”杜见锋道:“孟韦这人看着冷,却是个热心肠,听不得旁人受苦,相不相干的都要帮一把,我最佩服他这一条。他心又极软,我天天去缠他,他至多骂几句,从没下手打我,……”

赵启平一口茶喷出来,阿诚连忙把手巾捂到他嘴上,转头对杜见锋笑道:“赵公子呛了水,叫总兵大人见笑了。”杜见锋没多想,旁边的许一霖抿着嘴笑,又不好多说。

赵启平咳了半天才停,用手指点杜见锋道 :“总兵大人,您到现在还没向方少爷表白心迹?”杜见锋道:“那是自然,我怕他恼了,再不理我。”赵启平叹息道:“总兵大人,您还是真不懂方少爷。”杜见锋立起眉毛道:“怎见得?”

赵启平道:“许老板同我讲过方少爷的事,我这两天还特意去问了六扇门的两位差官朋友,听他们描述一番,我便知道方少爷是怎样人物。他虽然行侠仗义,却也嫉恶如仇,遇到歹人,他心也狠,下手也无情。你天天去缠他,他若是对你没那点意思,早折了你的手脚,或是提剑割了你的耳朵,哪会容你这样几次三番的骚扰?”

杜见锋瞠目,半晌才问:“你是说他对我有意?”赵启平笑道:“方公子是个脸皮薄的,你不开口,他更不会开口。”杜见锋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两个来回,右手捶在左手手心道:“我倒是愿意开口,可是又怕唐突了孟韦。”

赵启平摇着扇子,笑嘻嘻道:“我却有个主意,你要照着做了,保你随心如意。”杜见锋忙问:“什么主意?”赵启平道:“这里有十风光,你要做到了便好。”

阿诚实在忍不住笑,只得用扇子遮脸,许一霖低着头拉扯袖子,笑得不敢抬头。只杜见锋瞪大眼睛问:“什么十风光?”

赵启平道:“你先去打听哪天方少爷衙门无事,你便告诉许老板,由他出面请方少爷来看戏,若是他不答应,这事便黄了,若是他来了,便是一风光。

“那天你也要来,就在离方少爷的座儿不近不远处,若是他看见你在便起身走了,这便完了,若是他不走,便是二风光。

“你们见面自然要打招呼,你便去与他说话,若是他不理你,或是敷衍几句便走,这便坏了,若是不走,便是三风光。

“那天的戏,许老板要叫唱得短些,正够你们闲谈一阵便好。戏完了,你便说,今天这戏怎散的这样早,这时间回去不尴不尬的,不如我们到雅座多坐一阵,你看如何?他若一口拒绝,便罢了,若是他答应,便是四风光。

“你们进了雅间,一定要屏退伙计,若是他不肯与你独处,就算了,若是他不言语,便是五风光。

“这宜春园除了吃茶,也有酒菜,你便要酒要菜,若是他不肯吃酒,便是没指望了,若是他肯吃,便是六风光。

“我听说方少爷酒量并不好,他不会多吃,但只要吃一点就足够了。你却可以装作醉酒,若是他嫌弃你失态,丢下你走了,便无计可施,若是他不走,便是七风光。

“你假意醉酒,便对他说起你对他的心意,切记要假作认错人,便说你对他如何仰慕如何倾心如何心心念念誓死不渝,然后偷偷觑他脸色,他若是听了勃然变色,拂袖而去,便是要不得了,若是他不走,反倒有羞赧之色,便是八风光。

“你见时机成熟,便去拉他的手。他那样性高气傲的人,若是不中意你,定会断然拒绝,好一好砍了你的手,若是他并不十分抗拒,由着你握着,便是九风光。

“最后便是紧要关头,你仍旧做醉态,却是要叫他的名字,将你那肺腑之言全讲出来,情真意切,不作虚言。这时他若是退缩,全盘皆输,若是他被你打动,你便一鼓作气抱住他,情动之时,做到哪一步全由你掌控,他已无路可退,这便是十风光。”

赵启平说完,杜见锋惊得目瞪口呆,阿诚和许一霖暗自又是笑又是佩服,心说:“也就他这个人想出这些主意,这便是步步为营,挖了坑引方家少爷跳下去,到了最后,不成也不行了。”

杜见锋转着眼珠想了半晌,一跺脚道:“我这番豁出去了,就听赵公子的话,若是成了自然好,半途而废,他也不会恼我。”

赵启平笑道:“你放心,我的计没有不成的,你就只管等着成好事罢。”

PS:

总有人不读水浒的,所以解释一下。“十风光”是王婆教西门大官人勾搭潘金莲的( ̄⊥ 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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