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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楼诚古装架空】大少爷与小书童之二十一《重逢》

杜见锋和方孟韦相会,阿诚不便去,赵启平怎会不去?他拉着许一霖听壁角,许一霖推辞道:“这样怕是不好。”赵启平道:“有什么不好?原也是我们出的主意,若是那呆子坏了事,也好知道怎么补救。”

许一霖见劝不得他,便道:“我真是有事,你先听着,我办完了事再来。”赵启平道:“早些回来,错过了精彩处可是可惜。”许一霖尴尬笑笑,退了出去。

赵启平听到两人事成,满心欢喜,得意洋洋,听着人出去了,他也正要出去,许一霖推门进来。

赵启平刚要说你来的晚了,却见许一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,剑眉星目,相貌堂堂,他认得,这人便是荣石。

许一霖笑道:“赵公子,前阵子荣大哥跑了趟生意,昨天才回,我把您帮忙的事说了,他一定要当面道谢,我就带着他来了。”

原来赵启平虽然把荣石许一霖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,却是从没真正和荣石搭过话的。早先他来看戏,见过荣石几次,那时和许一霖还没有交情,也就听旁人闲话罢了。等他出手相助,荣石早已出门做生意去了,所以许一霖才在这时介绍他们认识。

赵启平嘴上道:“荣老板,久仰久仰。”心里却暗笑:“今儿倒是没穿皮袍,也是,这大热的天若还穿,可不就是个傻子?”

许一霖又对着荣石道:“荣大哥,这位便是赵启平赵公子。”荣石刚要拱手行礼,听了这话却是一愣,之前许一霖同他说起,只说赵郎中赵公子,这时他才知道此人叫赵启平,他上下打量赵启平,心里一琢磨,嘴上就不利索。

他开口道:“赵……赵公子,多……多谢你你……照顾一霖。”

赵启平乐得差点没绷住,心说:“怎么的?还是个结巴嗑子?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生意,生意场上若是结结巴巴,可笑死人了!”

万没料到,旁边的许一霖突然脸色一寒,斜瞥了荣石一眼,赵启平瞟见了,心中奇怪。许一霖性子极温和,从不疾言厉色,又有些许软弱,从来只有别人欺负他,他连句重话都不会说,今天也不知是怎么惹得老实人犯了脾气。

赵启平最会看人脸色,见事不好,寒暄几句便告了辞。许一霖也不留,将赵启平送出门外,径直回来,荣石跟着他,他理也不理。

荣石不解,追着问:“一霖,这是怎么的?”许一霖淡淡道:“没怎么,就是荣大哥出门久,口味也变了。”

荣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傻傻问道:“什么口味变了?”许一霖冷笑道:“您自己心里明白,却要来问我。”荣石觉得话锋不对,吓了一跳,心说:“一霖素来温柔体贴,心地良善,要惹他生气绝非小事。”于是慌忙道:“我真是一头雾水,也不知哪里就惹你生气,你别叫我猜,就痛快告诉我,我也好知道自己哪里错了。”

许一霖低了头,半晌才低声道:“你刚才为何又口吃?”

荣石这才恍然,急得跺脚。

原来荣石平常不是口吃的人,说话也清楚,生意场上尤其伶俐,他却有个怪病,若是遇到喜欢的人,不知怎么就结巴起来。

当初遇到许一霖,结巴得说不出一句整话,就只好瞪着眼对着人看,许一霖还诧异自己怎么就无缘无故招惹了这位贵客。后来表白心迹颇费了不少力气,荣石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。许一霖知道真相,又是好笑又是感动。

后来两个人慢慢相处着,天长日久,荣石这怪病才好,万没想到,今日里却对着赵启平结巴起来。许一霖以为他看上了赵启平,自然又是恼怒又是伤心。

他低着头道:“我自然没有赵公子风流倜傥,你若是对他动了心,我也不拦你,只是我即刻回家去,你也不要去找我。”

荣石急得拍着大腿道:“这怎么说的!我哪里就看上他了!你可别走,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!”

许一霖苦笑道:“若是旁人说,我也信,可是你那怪病却是不骗人的。当初你对我讲过,除了我,你从没在旁人面前口吃过。如今你许是还顾念我,但一霖虽然懦弱,却还有几分骨气,你对旁人动心,我是再不会留下了。”

荣石急得团团转,一把抓住许一霖道:“你听我讲,我是一时失神才说错了话。”许一霖噙了泪道:“是了,赵公子资容样貌我是比不了的,你失神也是难免。”

荣石叹着气道:“一霖,你这是要逼死我。他是美是丑与我有什么相干?我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,你莫再胡思乱想,白白地气坏了身子。”

许一霖道:“你又是哄我,你相不中他,怎么就会口吃?”荣石道:“此次是与江南的谭员外做买卖,我们一起喝过几次酒,聊的投机之时,他讲起心上人逃婚跑到京城来的事,还请我帮着留意找找。他说的那人,便叫赵启平。今天我才晓得赵郎中便是赵启平,便想着是同名同姓还是同一人,一时走神,才结巴了两句,你可千万别误会。”

许一霖吃了一惊,他素来心细,前前后后仔细想想,也有道理。他虽没问过赵启平的家事,但他从未告诉过荣石赵启平是松江府人,荣石讲那谭员外是江南人,正对的上。

许一霖道:“我也没有问,只是赵公子来京一不是考功名,二没有投亲靠友,三者也没开什么医馆,要说是逃婚出来,倒讲得通。”

荣石见他信了,大松一口气道:“你信我就好,可不要再说什么回去的事,生生吓杀人。”许一霖脸微微发红,转过身道:“赵公子为我们帮了大忙,我们要不要帮一帮他们?”

荣石道:“清官难断家务事,你帮了忙还要落埋怨,他们床头打架床尾和,我们还是别掺合他们的事为好。”

许一霖听着有理,便点头道:“罢了。”

这边荣石好容易哄住了许一霖不提,单说赵启平。

赵启平给杜方二人牵线搭桥,那二人成了好事,他却又没了消遣,无聊得紧。宜春园也不是天天上新戏,荣石回来之后,许一霖也没有空闲陪他说话,至于阿诚,自明楼科考之后便再不见人。

赵启平暗自腹诽:“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,本公子帮你们忙的时候你们也是千谢万谢,用不着本公子了,便躲进温柔乡自顾自快活,也不管我死活。”

越想越气,又骂起谭宗明来,心说:“这谭大户也是没心肝的,这么久了也不来找我,害我一个人孤孤单单,冷冷清清。若是他来了,看我不骂他个狗血喷头。他便是跪下求我,我也不理,叫他知道厉害,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丢下我不管。”

他烦闷无聊,想着来到京城不能白跑一趟,怎么也得“一日看尽长安花”。他这次来,揣了谭宗明好几张银票,心里又有气,使钱愈发散漫。他去勾栏瓦肆听曲喝酒,舍得银子,自然便有那头牌的歌姬舞女陪着。

那青楼女子见赵启平这般俊俏模样,又是有钱的主儿,恨不得扑在他身上,背后都说,似赵公子这样的,便是不给钱,我等也乐意,可惜他竟从不留宿,实在叫人心急。

赵启平哪里就会在这里留宿,就只是被莺莺燕燕环绕,调情逗趣,寻个乐子罢了。

风月场上,多有那争风吃醋的,有个常客与赵启平争一个头牌姑娘,赵启平给的价高,那常客失了脸面,忿忿而走。老鸨不放心,嘱咐赵启平道:“您还是留心些,那位颇有些势力,别回头吃了他的亏。”

赵启平已喝得薄醉,冷哼一声道:“凭他是谁,敢动本公子一根指头也自有人要他好看。”老鸨不便多言,也只好作罢。

赵启平喝酒听曲,结束时已是深夜,他摇摇晃晃往客栈走去。路上行人绝迹,只两旁挂着街灯照亮。赵启平哼着小调,心说:“今天的姑娘不错,该多付几两银子的小费,是叫什么名字来着?怎么转眼便忘……”

正胡思乱想,突然从旁边巷子窜出几个人,个个人高马大的,将赵启平围在当中。赵启平一吓,出了一身冷汗,酒立时醒了,他厉声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为何拦住本公子去路?”

为首一人冷笑道:“你惹了哪个自己不清楚?今天叫你知道厉害,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跋扈。”说罢,几个人围拢来便要动手,赵启平吓得厉声叫道:“你们不可胡来!我……我在六扇门也有朋友,总兵大人我也认得,尚书方大人也与我有交情,尔等快些退下,算你们识时务,不然,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
为首一人大笑道:“倒是一张利嘴,我倒看看你说的那些人哪个能救你。”赵启平还要说什么,身后有人拿一只口袋将他兜头罩下,随即用麻绳捆了,扛起就走。

赵启平眼前一抹黑,又惊又怕,大喊救命,有人道:“别叫,不然要了你性命。”赵启平吓得一动不敢动,只觉耳边生风,那人仿佛飞檐走壁,不多时把他带到一处。

口袋外有些亮光,想是到了室内,那人把他轻轻放下,身下是软的,像是在床上。赵启平听那人对什么人讲:“老爷,人带到了。”不听人答,却听得脚步声,那人出去关上了门。

赵启平吓得心怦怦乱跳,心说:“莫不是今晚被我抢了姑娘的男人?我且先吓一吓他,叫他知道我不是寻常人物。”

于是,他仗着胆子说:“这位朋友,今天得罪了,实在是误会,你若放我走,我们就交个朋友。我赵启平虽只是个郎中,却也认得不少朋友。杜见锋总兵你可听说过?我们天天一同听戏吃酒,刑部的方孟韦大人与我是过命的交情,六扇门的洪少秋季白两位差官与我常来常往。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只管说一声,咱们都好说。”

他说得口干舌燥,房间里一点声音没有,他慌张起来。正这时,一只手伸过来嗤的一声扒掉他的裤子,他只觉得双腿一凉,被人抓着两只脚踝分开来一边拷上一只冰冷的金属物,顿时动弹不得。

赵启平大惊失色,原来这人要对他不轨,他又羞又气又惊又恐,奋力挣扎,心说:“若真是受辱,不如与他拼个鱼死网破!”

正在紧要关头,被人解开麻绳,将口袋丢开,灯光刺眼,赵启平眯起眼睛狼狈不堪地看向对方,随即瞠目结舌。

面前的人,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谭宗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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