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楼诚/蔺靖】玉狻猊(19完结HE)结尾有彩蛋

(19)

那晚之后,两人的关系变得极为尴尬。明楼几乎是立刻就后了悔,他不知如何面对,便只好刻意躲避,除了有必要,不和阿诚多说一句话。

阿诚也暗骂自己的蠢,一时钻了牛角尖,现在非但安慰不了大哥,反落得生分。

好在明镜和明台都在家,两人为了不被怀疑,好歹也要维持正常表象。明镜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忙碌碌,又好像不只是在忙公司的事。明楼为阿诚的事焦头烂额,没有特别留心,直到这两日才略略定下心,注意到明镜的反常。

办公室里,明楼给阿诚交待完工作,问他:“最近大姐在忙什么,你知道吗?”阿诚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:“听说联系到一个大客户,正在谈合作。”明楼皱眉:“如今的时局下,大姐一直都是保守经营,怎么突然要和大客户合作,你多留意些,我不放心。”阿诚挺直身体,露出警惕的表情,点头道:“是。”

明楼朝他挥挥手,阿诚转身要走,又被明楼叫住。“阿诚,”明楼干涩的问,“你……还好吧。”阿诚的心猛跳了几下,侧过身微低下头说:“我没事,大哥不必担心。”明楼一时没了话,只好说:“好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阿诚走回自己办公桌前坐下,愣了一阵子,才振作精神开始工作。李秘书报告说,汪处长要求调派人手,她最近在盯一个被怀疑是共党安置的联络点。阿诚皱起眉,想了想,给家里打了电话。

阿香接的,回答说:“大小姐刚出门,说是去一品茶楼见客户。”阿诚骤然紧张起来,明镜约见客户从来都在也是轩茶楼,怎么会突然去那么普通的小茶馆?他立刻打电话问:“汪处长在吗?我有事找她。”对方说:“不巧,阿诚先生,汪处长刚刚离开,说是有行动。”

阿诚撞开椅子站了起来,明楼开会去了,不在办公室,他飞快的下楼开车,抄近路直奔一品茶楼。

远远看见一品茶楼安静如初,阿诚略略放了心,至少现在还没有行动。他把车停在偏僻的角落里暗中打量,茶楼门口擦皮鞋的,拉黄包车的,聊天的,看报纸的,都是暗探,但很明显汪曼春还没有到。

马路上远远开来车队,阿诚立刻开车绕到茶楼后面,前面已经听到喧闹的声音,茶楼二楼的窗户突然打开,有个人被人扶着,试图攀下来。

那人狼狈的从半空坠下,阿诚上前扶住,对方吓一跳,抬头一看,惊讶道:“阿诚?”正是明镜。明镜穿着男装,阿诚问:“大姐,您就是这样走进茶楼的?”明镜点头,阿诚松一口气,除了汪曼春,没人认识明镜,明镜伪装成男人,即便被看见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。

有杂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,阿诚扶明镜上了车,自己跳到驾驶座上,说一声:“大姐,坐稳了。”一脚油门踩下去,车尖啸着飞驰起来,枪声大作,玻璃啪的一声碎了,碎片四溅,明镜叫了一声俯下身躲避。阿诚大声问:“大姐,没事吧!”明镜趴在座位上说:“没事。”

车子丝毫没有停滞,枪声越落越远,终于听不到了。车子猛地停下,明镜爬起来抖落身上的碎片,看见已经开到自家门口。她惊魂未定的从车上下来,走到驾驶室旁边说:“阿诚,快点把车开进院子,别被人看见了。”

阿诚趴在方向盘上,埋着头,明镜突然感觉不好,连忙用手去推:“阿诚!”阿诚慢慢的歪在一边,胸口,一片血红。


“阿诚,阿诚。”

阿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愣了一阵才难以置信的开口:“萧景琰?”萧景琰坐在他身边,笑着点点头:“多日不见了。”

阿诚坐起身,疑惑的问:“你不是和蔺晨一起被封印了吗?怎么还可以出现在我梦里?”萧景琰摇头:“这不是梦。”阿诚失笑:“这不是梦,难道是现实?”

他向四周打量,突然脸色大变。——他就在明楼的房间里,房间里的陈设一分一毫都没有错,明楼,明镜,甚至明台都在,他们围在床边,床上躺着一个人,正是闭着眼睛面无血色的自己。

“这是……”阿诚惊恐的看向萧景琰,萧景琰叹一口气:“我和蔺晨是被封印了,但是我们答应了老道长,在你们现世寿命终结的时候会跟你们合为一体,一同转世。”

阿诚倒退了两步,又惊又惧的问:“你来这里,是因为我已经死了?”萧景琰看了床上一眼,说:“还没有,不过很快。”

阿诚低下头看自己的手,又看向床上的人,脸色苍白:“怎么会……怎么会……”萧景琰朝他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,指了指床边的人。阿诚屏息,居然能听到说话声。

明镜在哭,她絮絮叨叨的说:“都怪我,我不该冒险接头,阿诚是为了救我……”明台搂着她,她伏在明台肩上哭的几乎支撑不住身体。明楼坐在床边,握着床上阿诚的手,低沉而又威严的命令:“明台,带大姐回去休息。”明台应了一声,扶着明镜慢慢的走出去。

阿诚看着明楼,明楼凝视着床上的人,一句话也不说。阿诚慢慢的走过去,仔细端详明楼的脸。明楼似乎一夜之间衰老了十岁,眼角的皱纹愈加明显,鬓角居然冒出许多白发——他才只有35岁而已啊。

阿诚突然冒出眼泪,如果自己真的死了,这世上就只剩下他一个,孤独的生活,孤独的战斗,孤独的面对风刀霜剑,直至孤独的死去。他伸出手试图去触碰明楼的脸,却像触碰到光和影,手指间什么都没有。

“阿诚。”他突然听见明楼喊他,声音温柔如水,他记得这样的声音,在他小时候,每次噩梦中惊醒,明楼都会搂着他,这样温柔的唤他:“阿诚,阿诚。”

他在明楼的怀里,在这样的呼唤声中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全。

明楼俯下身亲吻他,顶着他的额头说:“阿诚,大哥在这里,什么也不用怕。”

阿诚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。他回身抓住萧景琰大声叫道:“我不想死,我不能死!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死!”萧景琰静静的看着他,他回头看向明楼,哽咽着说:“我死了,谁来照顾他,谁来保护他,谁来陪伴他?”

他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脸说:“房间里这么冷,他外套也不穿,会冻病的。他最近头疼病又犯了,我不在,他连药放在那里都不知道。还有,他是由我单线联系的,我死了,他和下面的人就断了联系,到时候只能孤军作战,怎么办?”

他突然停住,因为他听见明楼的一声啜泣,明楼吻着他的手,嘶哑的说:“阿诚,你醒过来吧,你爱不爱我都没有关系,我只要你活着,只要你活着。”

阿诚的眼泪汹涌而出,他抓紧萧景琰急切的说:“有没有什么办法?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,我的魂魄再给你一些也无所谓,只要我让我陪在大哥身边,只要能让我照顾他。”

萧景琰扶住他,温和的说:“不用着急,我就是为此事而来。”阿诚眼前一亮:“你有办法?”萧景琰微笑说:“你知道你快要把蔺晨气死了吗?”阿诚不解,萧景琰说:“你死了,我就得和你一起转世,蔺晨等了那么久才和我团聚,本以为还有几十年的时光,没想到不过几日就又得分离,他可不是要气死了。”

阿诚放开萧景琰,萧景琰从袖子里取出一颗药丸,说:“蔺晨虽有私心,但也是为了还你们人情。他当年就喜欢研究黄老之术,如今好歹也是千年的老怪物了,怎么也有所收获。这药你吃了,能起死回生,这一来,也算我们两清了。”

阿诚大喜,取过来就要吞下,萧景琰按住他又问:“你究竟为什么非要活下去不可?”阿诚微愣,萧景琰微笑着看着他,他又回头看向明楼,突然心中一片清明。

“因为我不想离开大哥,”他一字一句说,“因为我爱他。”

他吞下药丸,萧景琰微笑的面容渐渐模糊,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,直至黑暗。然后,像有阳光从黑暗中射入,他走向光明的出口,耀目的光明中,明楼的脸渐渐清晰。

明楼含泪的眼睛陡然睁大,他微笑着叫了一声:“哥。”

明楼的眼泪流了下来,他俯身把阿诚狠狠的搂进怀里。

“阿诚,”他只会这样叫,“我的阿诚……”


“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。”萧景琰说,蔺晨搂着怀中人,讨好的问:“那你奖励我什么?”萧景琰瞥他一眼:“就陪着你一个人,还不算奖励?”蔺晨说:“算算算,这不还不够嘛。”

他去吻萧景琰,萧景琰躲着他说:“你说,他们会好好的一直在一起吧?”蔺晨不耐烦的说:“当然,我给他们算过,还有几十年的阳寿。”萧景琰说:“到时候我们可是要和他们合为一体了。”蔺晨说:“都不重要,只要下一世还和你在一起就好。”

萧景琰眉目含情,低低的说:“好。”

蔺晨捉住他吻了上来。

时光流逝,几十年倏忽而过,玉狻猊里的魂魄终究和真身一起消亡。

2016年的某一天,刑警队长季白带着几名刑警从一幢居民楼走出来。这里发生了一起诡异的命案,他们刚刚勘察过现场。

手机响了,季白接起电话,几句简单的对话之后挂掉电话,皱起眉头。队员问:“季队,怎么了?”季白说:“国安处调来一个侦查员,要和我们联合办案。”队员惊讶道:“这案子居然惊动了国安处?”

季白烦躁的说:“希望不是个拉后腿的饭桶,也不是个颐指气使的混蛋。”

“我想我应该不是。”旁边有人说话,人们一愣,向旁边看去,一个穿便装戴墨镜的男人向他们走来。走到季白面前摘掉墨镜一笑,朝着季白伸出手来:“你好,我是洪少秋。”

季白在看到对方的脸时愣了一下,仿佛有什么埋藏于心的记忆一涌而出,却又捕捉不住。

他也伸出手去,和洪少秋的手握在一起。

“你好,我是季白。”

(完结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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