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谭赵】莫待花枯(2)

(2)

回家的路上,谭宗明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
赵启平似乎毫不介意,回到家,他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,谭宗明在后面跟着。赵启平踢掉鞋子,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,然后脱掉一团糟的衬衫随手丢在地上。

谭宗明站住了,看着他弯下腰脱掉外裤,最后是内裤。

赵启平背对着他,不着寸缕,少年的身体柔韧而美丽,有纤细的腰线和饱满的臀部,让人想起古希腊神话里化成水仙花的美少年。

这是一种诱惑,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来说都是如此,而当身体的主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魅力时,这种诱惑就加了倍。

赵启平坦然地走进浴室,谭宗明的目光被隔断在关了的门上。

赵启平湿润,鲜嫩,仿佛汁水充盈的果子,叫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,让那甜而不腻的汁液充满口腔。

但那个人,无论如何不可能是谭宗明。

谭宗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,听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,才俯身把那件散发着劣质香水味的衬衫捡起来,在手心里攥紧了,大步走到垃圾桶前,毫不迟疑地将它丢了进去。

谭宗明还不到四十岁,但是他的骨子里有很多传统的东西。他这个年纪,这个位置,见惯了声色犬马,纸醉金迷,他不迂腐,但有些事,不能做,有些人,不能动。

赵启平于他就是一个孩子,他对他有责任,仅此而已。

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,他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,他知道赵启平会走出来,湿漉漉的,头发打着绺儿,滴着水,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,玉白的皮肤被热水蒸得发红,仿佛一朵一朵的桃花,开在他的胸口,腰窝,蝴蝶骨上。

可是他连头也没有回。

谭宗明有临睡前读书的习惯,无论多晚,至少要读一两页。可是今天晚上,他刚打开书页,门便被推开,赵启平走了进来。

赵启平进他的房间从来不敲门,无论是他的办公室,书房,还是卧室,他也从不责备。

赵启平已经换好了蓝色条纹睡衣,头发也擦干了,可是没有梳理,七翘八翘的。

谭宗明放下书抬头看他,赵启平从床尾爬上床,手脚并用地膝行爬到谭宗明身边。谭宗明习惯性地伸开手臂,由着他爬进自己怀里。

“怎么还不去睡?”谭宗明温和地问,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梳理他乱糟糟的头发。赵启平猫一样眯着眼睛,漫不经心地说:“反正明天不上课。”

谭宗明无奈地笑笑:“你不上课,我还要上班。”赵启平翻着眼睛看他:“明天是星期天。”谭宗明说:“明天要飞广州一趟,有点事。”

赵启平陡然有了精神,睁大眼睛说:“带我去吧,我想吃广式早茶。”谭宗明笑着点一点他的额头:“就知道吃,你星期一不上课了?”

赵启平撇嘴说:“查勤没有那么严格,一两天不去也没事。”他看谭宗明微微蹙眉,忙说:“好啦好啦,不去就不去,可是周末你不陪我,没意思。”

谭宗明想了想说:“下周末我要去三亚开个会,我们周五走周日晚上回,也够你玩了。”

赵启平一听来了精神,坐起身喜笑颜开地说:“上次去还是三年前呢,这次我要坐你的游艇出海。”谭宗明说:“好好好,你现在回去睡觉,什么都好。”

赵启平掉头要下床,又回过头笑嘻嘻问:“谭叔叔不打我屁股了?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跪在床头,两手支撑着看着谭宗明,像一只乖巧的幼兽,床头小灯橘色的光落在他眼里,星星一样。谭宗明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:“好了,走吧。”

赵启平撅了撅嘴,跳下床走了。谭宗明一直看着他,直到门隔断他的视线。

他低下头继续看书,一个字也看不进去,他把右手五指拢在一起,轻轻摩擦。

打屁股实在不是他开得起的玩笑。

赵启平说得不错,上次他跟着谭宗明来三亚玩,还是三年前。谭宗明非常忙,赵启平也要上学,没那么多时间,上大学之后才稍微有些空闲。

谭宗明在三亚有一座临海的别墅,后院便是沙滩。赵启平一来就换了泳裤泡进碧蓝的海水里不出来。

谭宗明派了司机陪他,特意叮嘱要他注意安全。赵启平说:“谭叔叔,我不管你多忙,你得留出时间陪我坐游艇。”谭宗明笑,回头对秘书说:“安排一下时间。”秘书满脸为难,勉强答道:“是。”

结果最后他们在周日下午才坐上游艇,谭宗明亲自开,不要旁人跟着。

赵启平坐在他身边,穿白T,怕晒,外面又加了件白衬衫,没有系扣子,衣角飘飞。他穿短裤,两条光光的腿得意地晃荡着,他把墨镜推到头顶,对着谭宗明说:“谭叔叔,让我开一会儿。”

谭宗明看他一眼说:“我有驾照,你有吗?”赵启平不服气地说:“又没人看到。”谭宗明说:“翻了船,我们两个喂鱼去?”

赵启平笑,搂住他的腰说:“喂鱼也是先喂你,你比我胖。”谭宗明腾出一只手拉着他的耳朵说:“再胡说,现在就把你丢下去。”

远离了海岸,谭宗明见风平浪静,便停下来,由着游艇随浪起伏。赵启平拿出来冰镇啤酒和面包冷肉,谭宗明向来谨慎,因为开游艇,他就不肯喝酒,只喝冰水。

赵启平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感慨说:“有钱真好,我爸妈留下的遗产可不够我买这艘游艇。”他撕下一角面包塞进谭宗明嘴里说:“幸好我靠了个有钱的叔叔,可得好好巴结着。”

谭宗明嚼着面包说:“你什么时候巴结过我?”赵启平说:“现在呀,现在我就在巴结你呢。”说着,跳起来就去给谭宗明捏肩膀,嘴里说:“你们这些人啊,没时间运动,颈椎脊椎腰椎特别容易出问题,以后就交给我了,我天天给你按摩,保管你腰好背好腿脚好。”

谭宗明大笑,赵启平趴在他肩膀上说:“别的不说,腰可不能坏。要不然,多给你丢脸啊。”谭宗明瞥他一眼,赵启平坏笑,谭宗明说:“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
赵启平说:“怎么就乱七八糟了?你这样的,可不就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吗?就是传说中跟小嫩模女友夜夜笙歌那种。”

谭宗明淡淡说:“如果真是那样,盛煊可是要倒闭了。”赵启平说:“别装了,我又不笑话你,最近拍仙侠剧很火的那个小女星,网上说她背后有金主,有人猜是你,到底是不是啊?”

谭宗明不答,俯身去拿一片三明治,赵启平晃着他的肩膀说:“是不是啊是不是啊?你不能连我也瞒着啊。”

谭宗明慢条斯理说:“我说不是,你信吗?”赵启平不说话,转了转眼珠又说:“那你是谁的金主啊?给个提示呗,一线的,二线的,还是嫩模或者网红?”

谭宗明有些烦躁,丢下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说:“起风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
赵启平站起身,举手遮挡着阳光抬头看天,阳光澄澈如海水,包裹着他微微汗湿的身体,他的发梢泛着金光,整个人都带着勃勃的生气,仿佛年轻的神祇。

谭宗明用眼角的余光看他,只觉得满眼阳光,美到刺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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