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谭赵/庄陈】莫待花枯(16)

(16)

回去的路上,谭宗明开车,赵启平坐在副驾驶座上。

谭宗明一句话不说,车内气压极低。可是赵启平不怕,以前不怕谭宗明,是仗着他宠他,现在他不宠他了,就更没有什么可怕。

毕竟不会再有比现在更糟的事了。

赵启平整理自己皱巴巴的衬衫,有一颗扣子掉了,他懊恼地嘟囔一声,然后问谭宗明:“你们把那人怎么样了?不会打死了吧?”

谭宗明沉着脸不理他,他又说:“可别真打死了,不关他的事,是我自愿的。”

谭宗明握方向盘的手暴起青筋,他咬着牙吼道:“闭嘴!”

赵启平不怕死地笑:“谭叔叔,您生这么大气干什么?我都十八了,您也不再是我的监护人,我出去玩玩怎么了?哦对了,您放心,我又不傻,会注意安全的。我带了杜蕾斯呢,润滑剂也有,谭叔叔,您要不要看看?”

赵启平已经没有办法面对谭宗明了,所以他彻底豁出去,什么都敢说,什么都敢做。还能怎么样呢?即便他像过去一样乖巧,难道他们就真能回到从前吗?

车子尖啸着在路边停下,谭宗明回过身一把揪住赵启平的衣领,赵启平的脖子被勒得生疼,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。他们的脸离的很近,他看见谭宗明眼睛里触目惊心的血丝。

赵启平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,他从来都以为谭宗明永远是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喜怒不形于色,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,谭宗明是会发怒的。

谭宗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,赵启平觉得自己不止会挨打,甚至会被谭宗明撕咬吞噬吃的骨头都不剩。

谭宗明朝他举起拳头的时候,他吓得动都动不了,拳头打下来的瞬间,他缩起脖子闭紧了眼睛。

“砰”的一声响,赵启平小心地睁开眼睛,只见拳头砸在他的靠背上,还在突突地抖。

“赵启平,”谭宗明咬牙切齿地说,“从小到大这些年,我宠着你,惯着你,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开口,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摘给你。你为什么不好好地跟我讲?”

赵启平瞪着眼睛看他,不说话,谭宗明说:“你就说你要什么,要东西,不管什么我都买给你,要人,不论什么人,我捆着绑着也把他送到你面前。只有一点,你决不能这样作践你自己!”

谭宗明说的是庄恕,但是赵启平以为他只是泛泛而谈。他觉得荒诞,荒诞地让人想笑。

我什么人都不要,我只要你啊。

他想。

可是你能让你自己爱上我吗?

他凄凉地笑了,那笑意像锋利的刀片,在谭宗明心上划出血口子,疼得他变了脸色。

他以为赵启平的绝望是为着庄恕,他当然不希望赵启平和庄恕交往,但是他更不愿让赵启平痛苦。

他已经下了决心,无论用什么办法,也要逼的庄恕离开陈亦度。

为了赵启平,他宁愿做一个恶人。

赵启平笑得眼睛里有了泪影。“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?”他问。

他想说:“如果我要你取消婚约呢?”

可是他没有说出口。

人不能太自私,这真的是一桩完美的婚事,他开了口,如果谭宗明真的取消了婚约,他便欠了谭宗明一笔无法偿还的情。

他十八岁了,不能再这样不懂事。

谭宗明盯着他,等他说下去,他叹息一声说:“算了。”

算了,反正你给不到我想要的,反正你什么都不懂。

谭宗明什么也没有等到,赵启平安静地别开脸看窗外,再也没有说话。

谭宗明带着赵启平回了家,赵启平洗了澡便睡下了,谭宗明坐在客厅里点燃一支雪茄。

从这个角度可以望见赵启平的卧室门,他就这样望着,望了一夜。

第二天赵启平起床后没有见到谭宗明,他有点如释重负。吃了饭,他便窝在房间里看漫画书,今天是周六,他打算一整天不出门,不见谭宗明。

他不知道的是,谭宗明此刻正站在庄恕的宿舍楼下。

消息打探得很清楚了,他上楼右转,敲响一扇门。

庄恕正在看书,听见门响以为是陈亦度,今天陈亦度说要来看他,于是他问也不问便开了门,迎面正遇上谭宗明的拳头。

谭宗明的拳头既快又狠,庄恕毫无防备,被打个正着。他倒退几步,谭宗明趁势跟上来又打,庄恕试图招架,但是毫无用处。

庄恕一向温文尔雅,谭宗明的风度翩翩却只是假象,当初混社会的时候,他素来是以狠戾出名的。

庄恕捂着鼻子坐在地上,腹部挨了一拳,疼的他直吸气,鼻子破了,血流了一手。

谭宗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冷冷地说:“去洗洗,我有事跟你讲。”

一刻钟后,庄恕和谭宗明面对面坐在沙发上,憋了一肚子的气,只后悔怎么没把陈亦度叫来。

谭宗明第一句话便问:“你和陈亦度复合了?”

庄恕料到谭宗明是为了赵启平,却没想到他第一句问的是陈亦度,他冷着脸说:“是又怎么样?谭总连这事也管?”

谭宗明一笑:“只要涉及启平,天上地下的事我都管。”

庄恕气得简直要笑出声,他说:“您谭总上管天下管地随您的便,但是我和亦度在一起又和启平有什么关系?”

谭宗明恼恨他对赵启平的称呼,厉声道:“你为了陈亦度和启平分手,害的他跑到酒吧去胡来,你说和你有没有关系!”

庄恕大惊,站起身问:“启平怎么了?出事了没有?”

谭宗明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,无论怎样都让他怒火更盛,于是冷冷道:“幸好我去的及时,如果他真出什么事,你就不是挨两拳这么简单了。”

庄恕松一口气,这才注意到谭宗明的另一句话,惊讶地叫道:“我和他分手?这是怎么说的,我们从来都没有交往过哪来的分手?”

谭宗明以为他推脱责任,怒不可遏,指着他说:“你不要不承认,启平这些日子魂不守舍还不是因为你!我告诉你庄恕,启平这孩子单纯又认真,我不管你和陈亦度怎样,我绝不准你伤了启平!”

庄恕越听越糊涂,反而张口结舌,谭宗明以为他理亏不敢做声,愈发勃然大怒。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,门口有人冷冷说:“谭总好大脾气,这里可不是你的盛煊,庄恕也不是你的员工,少要耍你的老板脾气。”

两人都是一愣,回头望去,却见陈亦度正回手关门。

原来庄恕和陈亦度复合之后,就给了陈亦度一把钥匙,今天陈亦度趁着周末来找庄恕,隔着门就听见谭宗明说些什么赵启平和庄恕的事。陈亦度到底聪明,何况他之前也误会过,立即就明白了谭宗明的意思,连忙推门进来。

谭宗明见是他,沉着脸说:“你来也好,有些话我要说清楚。”

陈亦度眼尖,见庄恕脸上青紫的痕迹便火冒三丈,他的嘴历来刻薄,如今心疼庄恕,更加不管不顾,冷笑道:“说清楚什么?逼我和庄恕分手?我告诉你谭宗明,虽然你号称掌控上海经济,但要想扳倒我们公司也不是容易的事。我陈亦度向来吃软不吃硬,你想用公司来威胁我是打错了算盘,不信你就试试,大不了鱼死网破!”

庄恕吓了一跳,心说:“亦度你何必这样!谭宗明也没有威胁,你这不是激怒他吗?DU集团和盛煊不是一个级别,你何苦去招惹他!”

他连连朝陈亦度使眼色,陈亦度也不理。谭宗明原本怒气正盛,陈亦度一进门这劈头盖脸的,他反倒一时反应不来。他原来是有用公司威胁陈亦度的心思,但是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,他倒有些不便承认。

陈亦度见他失了锐气,愈发咄咄逼人道:“再者说,你连事情也没闹清楚就跑来兴师问罪,你怎么不去问你家宝贝,他喜欢的到底是谁?”

谭宗明最不愿提及这件事,黑着脸说:“我当然问了,我怎么可能不问?”

庄恕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问:“他说是我?真是天大的冤枉!”

陈亦度嫌弃地白他一眼,回头对谭宗明说:“你家宝贝感情受挫总来找我们家老庄,我也是觉得很不方便,好在最近他收敛了些,也算懂事。”

谭宗明皱眉:“感情受挫?你什么意思?”

陈亦度叹口气说:“原本以为盛煊的老板该是如何英明神武,没想到竟是个糊涂虫。你家宝贝另有所爱,可怜我们家老庄做了他的树洞,还要被你误会。我们欠你们的是怎么着?”

谭宗明狐疑:“另有所爱?你不要骗我。据我所知,启平除了和庄恕关系密切,和其他人都是泛泛之交。”

“是啊,这就有意思了,”陈亦度看了庄恕一眼说,“我家老庄义气,即使对着我也没说赵启平喜欢的是谁,但是如今看来,不说是因为不好说,不好说是因为此人身份特殊。”

他看着谭宗明一笑:“谭总,赵启平确实因为喜欢的人结了新欢而伤心欲绝,您真该好好揍那个伤害了他的人一顿,替他,也替我,出出气。”

他朝着谭宗明扬了扬下巴,谭宗明骤然失色。

他讷讷半天才问:“你是说——是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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