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楼诚现代AU】蝶恋花(4)

他以为待他亲切,对他关心,他就可以安然的在他身边忍受他的怜而不爱吗?

(4)
该来的总是要来,第二天,阿诚终于见到了明楼。
他睡午觉醒来觉得口渴,去厨房找水喝,路过客厅的时候,明楼就坐在沙发上喝茶。
他像被施了定身法,一动不动的钉在原地,明楼把骨瓷茶杯举在唇边,从杯沿上方看他,眼神被缭绕的水汽遮挡,有点模糊,但他好歹能听到明楼说话,明楼问:“要不要来杯茶?”
他走过去的时候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,他在侧面的沙发上笔直的坐下,浑身像绷紧的弦,仿佛随时都会折断。明楼视而不见的拿过一只干净的茶杯倒上茶,推到阿诚面前:“上好的金骏眉,尝尝?”
阿诚恭恭敬敬的两手端起送到唇边,一口喝掉,明楼不赞成的摇头:“这哪里是品茶,简直是灌。”他探过身又给阿诚续了一杯:“再来一次,慢慢来。”
阿诚将杯子抵在唇边,慢慢倾斜,茶水流入唇齿之间,醇厚香甜,他的心也随着一杯热茶变得平静下来——早说要放下,何必如此忐忑,不如坦诚相待,就当他是大哥好了。
他放下茶杯,早已神色如常,坦然地看向明楼,说了一声:“好茶,谢谢大哥。”
隔了七年,他第一次认真端详明楼的样子。和当年意气风发的青年相比,三十岁的明楼愈发沉稳老辣,俊秀的一双眼,深不见底,模样没有大变,只胖了些,发型也不同,相当老派,想想也是,多年经商,到底有些老板派头。
这样的明楼,让阿诚觉得莫名不安,和七年前的感情无关,仿佛他见过他,就在不久之前。
明楼也在看他,22岁的青年,和15岁的少年相比,变化到底大得多,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高,早已脱了稚气,多了城府,原本青涩的一张脸,因为增了阅历更有成熟动人的神采,只那双眼睛还是一样如秋水寒潭,就算在酷暑中,让人看着也觉得通体生凉。
他刚看到他时还有掩饰不住的惊慌,两杯茶下肚,反倒镇静下来,神情坦然,明楼看着,不知为何有些不悦。
“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阿诚主动问,——他这个人自制力向来强,一旦定下心神,便是对着明楼也毫不示弱的。“刚到没多久。”明楼漫不经心的答着,眼睛没有离开阿诚的脸。“那怎么不赶紧休息?”“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,不困。”
话头一断,房间里就静的尴尬,阿诚连忙说了些关于自己学业的话题,明楼听的不甚认真,就好像阿诚的事他早已了解了一样。眼看着要无话可说,楼梯一响,明台揉着眼睛下来了,他还要去上补习班,明楼照例叮嘱他几句,让他动作快些别迟到。
明台走了,明镜中午向来是不回家的,家里便真正只剩下他们两个。明楼似乎很随意的说:“中午的飞机餐不好吃,真有点饿了。”阿诚连忙站起身:“我去给大哥做点吃的。”明楼一笑:“我知你手艺好,不过这次算了,我想出去吃,你陪我一起吧。”
阿诚想要拒绝,可明楼虽是在问,却完全没有让他拒绝的余地,站起身就说:“去换件衣服,我在车上等你。”阿诚唯有答应:“……好。”

阿诚穿了蓝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,清爽的简直像个高中生。
明楼开着车,从后视镜里看他,阿诚托着下巴看窗外,侧脸的线条像是出自雕刻家的刻刀下,颀长的脖颈尤其优美,精致的锁骨在领口半遮半掩。明楼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,喉咙突然觉得干涩。
阿诚皱起眉,明家附近就有吃饭的去处,大饭店,小餐馆,应有尽有,可是明楼却把车开的越来越远,七拐八拐。他忍不住问:“大哥,我们到底去哪儿?”明楼一笑: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车终于停在一条僻静的街上,阿诚跟着明楼下车,好奇的四下看,明楼笑着伸手呼噜他的头发:“往哪儿看呢?这边。”
阿诚因为明楼手的碰触僵硬了一下,等他看到那家小店,更是惊得目瞪口呆。——只是一家甜品店,虽然精致,却也并不出奇,可是一看店名阿诚就立刻想起,七年前这家店原本开在明家附近,他和明台常常去吃点心。
“发什么呆,进来啊。”明楼站在店门口叫他,阿诚这才回过神,连忙几步上前跟着明楼进了店。

他们在窗口的位置坐了,服务员还没送上菜单,明楼就对她说:“给这位先生一份奶油小方。”阿诚瞪着眼看他,看他又气定神闲的给自己点了点心和两杯饮料。
七年前,阿诚最喜欢这家店的奶油小方。15岁毕竟还是孩子,大约因为从小就没什么机会吃零食,阿诚酷爱甜食,可是到底是寄人篱下,一开始跟着明楼明台来的时候,他总是说什么也不要。
明楼注意到他盯着柜台玻璃后的奶油小方的眼神,便自作主张给他买了,结果阿诚吃的两眼放光,末了连嘴角都舔的干干净净。明楼想起挑食的明台,暗自叹息,对阿诚又疼惜又怜爱。从那以后,但凡带他们来,一定给阿诚点奶油小方。阿诚没有想到,时至今日明楼还记得。
点心端上来,阿诚用勺子舀着,一点一点的吃,当年的味道和记忆全回来了,不由得湿了眼眶。他怕被明楼看到,一直低着头,听明楼说:“这家店去年搬到这里,我找了好久才找到。”
阿诚心里一暖,明楼到底是费了力气的,无论他对他是哪种感情,好歹他是把他放在心上的,心里顿时释然,笑容也变得真切起来。“多谢大哥。”他轻声说。
明楼不说话,眯着眼睛看阿诚心满意足的吃蛋糕,嘴角沾了奶油,伸出嫩红的舌尖去舔,他突然焦躁起来,端起饮料喝了几大口,冰凉的液体流进胃里,安抚他燥热的心。
“以后怎么打算?”明楼问,阿诚停了一下,眼睛盯着盘子说:“过了暑假就回去,那里同学多,找工作也方便。”
明楼的眼神冷淡下来:“大姐不是说让你来公司帮忙吗?”“我没那个能力,而且我和同学约好……”“我缺个助理,你来正好。”
阿诚惊愕的抬头,明楼的脸色平静无波,语气却不容抗拒,阿诚突然就动了气。
他已经躲了,只想着断了这念想,老老实实的认他做大哥,可他却不放他,借了明镜的口叫他来,他也来了,就当做是最后一次相聚,可是他却不放他走,还要把他绑在身边。
他凭什么!他以为他年幼、卑微就不会嫉妒,不会怨恨,不会痛吗?他以为待他亲切,对他关心,他就可以安然的在他身边忍受他的怜而不爱吗?
阿诚的脸色冷峻下来,他昂着头,不看明楼的眼睛,毅然决然的说:“大哥,我不想留在上海,请您尊重我的选择。”明楼惊讶的挑起眉,这孩子真是长大了,再不是那个对他敬如神明言听计从的少年,但是,这让他更喜欢他了不是吗?
于是,明楼笑了,他的笑让阿诚惶惑,他自己却分明的看到,有些事,有些感情,变得那么明晰,那些年错过的,他绝不会再错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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