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楼诚/蔺靖】玉狻猊(5)

(5)

“疼吗?”

一个明明陌生却又熟悉得诡异的声音在问:“疼吗?”

阿诚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,视野里一个人影模模糊糊。“你是谁?”他问,对方不答,却说:“疼的厉害的话,我这里有个方子,你且记下,回头抓了药敷上,好的快些。”

阿诚一心只想问对方的名字,情急之下,伸手抓住那人袍袖,可是手上绵软无力,对方反握住他的手腕,慢慢拉开。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臂往上爬,阿诚打了个寒噤。

“你是萧景琰。”阿诚用肯定的语气说,对方不作声,阿诚说:“你是萧景琰,就告诉我怎么找你,蔺晨在等你,找到你他才会离开。”

对方依旧沉默,却伸出袍袖轻轻一甩,仿佛掀开帘幕,阿诚眼前顿时清晰起来,他眨了眨眼,看清眼前人的模样。

那是一位红衣男子,束发金冠,眉目如画,样貌和自己有八九分相似,气质却大不相同。阿诚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,寒光闪烁,凌厉狠绝,这个人却只让人想到“君子如玉”这四个字。

“萧景琰。”阿诚微叹着说。“我是。”萧景琰答,“但是蔺晨找的,并不是我。”

阿诚惊讶道:“什么?”萧景琰微微一笑:“治伤的方子是当年蔺晨告诉我的,你真的不想听吗?”




阿诚猛然睁开眼睛,视野里是明楼的脸,明楼眉头紧锁。

“大哥?”阿诚动了动身体,左肩的疼痛让他皱起眉,明楼盯着他问:“做噩梦了?”阿诚一愣:“没有——我说梦话了?”明楼没说话,阿诚却看懂了他的表情,略有些惊慌的问:“我说了什么?”

明楼看着他,半晌,坐起身说:“听不清楚,你好像在喊一个人的名字。”不是我的名字,他在心里补充,也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人的名字。

阿诚慌乱的低下头,明楼瞥了他一眼,慢慢的说:“你知道,我们的工作是不能神思昏乱到说梦话的,如果你精神不好,我可以想办法让你暂停工作休息一段时间……”“不不不,”阿诚忙打断他,“南田刚死,现在情况这么复杂,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。”

明楼问:“那你……”明楼是个极聪明的人,话说一半,让人自己琢磨。阿诚低头想了一下,终于开口说:“大哥,自从得了那个玉狻猊,我就一直做奇怪的梦。”明楼皱了一下眉:“什么?”

阿诚说:“我总是梦见一个人,他说他叫萧景琰,南北朝时大梁之君,大哥,你也说过玉狻猊可能是皇家之物,你说,会不会是这玉狻猊上有什么蹊跷?”

话说的无稽,明楼却没有立刻出言斥责,他不动声色的审视阿诚,阿诚从小在他身边长大,一点小心思也逃不过他的眼睛。他断定阿诚即便有所隐瞒,也并非全是谎话,突然想到昨天枪击阿诚的时候那个诡异的白影,一时也动摇起来。

想了一想,他问:“除了做梦,别的时候可有异常?”阿诚摇了摇头,明楼却捕捉到他眼角一闪而逝的犹豫,立刻明白他在隐瞒,心中极为不快,便淡淡说:“既然这样,以后你还睡在这里,我看着你,不会有事。”

阿诚没料到明楼竟会这样说,一时舌头有些打结:“不不……怎么能……我又不是孩子了,大姐和明台看见了怎么说?”明楼打量他:“你是顾虑这些,还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?”“哪有!我当然不会隐瞒大哥!”“那就睡在这里。”

明楼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,阿诚怕再继续下去露出更多马脚,只好勉强答应。明楼这才露出笑意,柔声说:“这就对了,不早了,起吧。”



阿诚真的抽空去药店按着萧景琰的方子抓了药,果然有奇效,敷上不多时疼痛就开始减轻,几日后便好了。

阿诚不太在意伤势,他迫切想找到蔺晨。自从他住在明楼房中,每日同进同出,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,蔺晨也一直没有出现。

他和明楼同住,明台不敢说什么,明镜从苏州回来,即刻便发现了,略有些惊讶的问明楼。明楼笑了一笑说:“大姐,这些日子我的头疼愈发重了,半夜醒来吃药多有不便,叫阿诚陪我是为帮我拿药送水。”

明镜忧心忡忡道:“这么严重?那我叫苏医生来给你看看。”明楼摇头:“之前找德国大夫看过,说是神经性的,没什么好法子,只能吃点镇痛药缓解。”

明镜心疼,把76号上上下下骂了一通,嘱咐明楼多休息,又叮嘱阿诚夜里警醒些,阿诚点头。末了,明镜叹一口气对明楼说:“你要是早成个家,有媳妇照顾着,又何至于辛苦阿诚?”

明楼笑了一笑,不搭腔,却去看阿诚,阿诚刚对着明镜说:“大姐,我不怕辛苦。”说完又觉得不妥,看一眼明楼,明楼正看着他笑,他心里一乱,连忙避开眼光。

晚上,阿诚给明楼送了茶,看明楼还在看书,便说:“大哥,我去楼上收拾几件衣服。”明楼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,他便出门上楼。

这几日他也不是没回过房间,但每次时间有限,也没有见到蔺晨的影子。今天推开门还是空无一人,转身打开灯再回身,蔺晨便已摇着扇子坐在窗边了。

阿诚轻轻关上门,几步上前低声说:“总算见到你了,那天我……”“那天明楼的子弹射的很准。”蔺晨打断他,淡淡说,阿诚挑眉:“你知道?”蔺晨说:“我在当场。”阿诚有点惊讶,蔺晨看着他笑笑:“我还得靠着你去找景琰,总不能让你出事。”

阿诚说:“那天我又梦到萧景琰,他告诉我治伤的方子,说是当初你给他的。”蔺晨眼神一暗,仿佛在想很久远的事情,轻声说:“是啊,他的伤,是我亲手调药包扎的。”

阿诚想到明楼,他为自己包扎时也是这般温柔眼神,心中一暖,突然又想到重要的事情,便正色问蔺晨:“我为什么会梦到萧景琰?他又为什么说你要找的人不是他?”

蔺晨合起扇子挑开窗帘看窗外的月亮,静静说:“这玉狻猊原是景琰随身之物,算是有些通灵的。他说我找的不是他,不过因为——他并不是景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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