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蔺靖】踏雪寻梅(7)武侠甜宠风

(7)

他们在一家猎户家吃了午饭,萧景琰吃到了兔肉,心满意足。蔺晨跟猎户攀谈,猎户说:“前面的路还长,今晚你们是到不了州县的,路上倒是有几家客店,但是出门在外,你们得加倍小心才行。”

蔺晨听出他的言外之意,笑道:“多谢您提醒,我们会小心的。”

饭后稍作休息,他们就上了路,萧景琰的身体较之前好了很多,蔺晨便催马快行,天色将晚时,果然见到一家客栈。

虽是荒山野岭,店倒不小,他们在门前下马,有伙计迎上来把马牵到后院照料,另有账房先生模样的人赔笑问:“二位是要吃饭还是住店?本店后院有客房,干净敞亮。”蔺晨点了点头说:“要一个房间,吃了饭我们再过去。”

账房先生迟疑了一下,看了看萧景琰,又笑着看向蔺晨:“一个房间?”蔺晨不动声色:“对,一个房间。我家公子夜里需人照顾。”萧景琰看了他一眼,倒是没有多说什么。路上蔺晨已经将猎户的话叮嘱过他,他知道这江湖上的事还是听蔺晨的为好,便没有反对。

店里没有旁的客人,伙计很快端来了酒菜,萧景琰走的渴了,端起酒碗就要喝,被蔺晨一把拦下。萧景琰低声问:“怎么?”蔺晨不答,只叫伙计来,笑道:“我们公子吃不惯外面的酒,撤了吧,我们吃饭就好。”

伙计表情古怪,勉强笑道:“好好,客官请便。”他端了酒走开,萧景琰才问:“酒里有毛病?”蔺晨用筷子搅着面说:“不必多问,快些吃饭。”萧景琰难得的听话,很快的吃完饭,天已全黑。伙计打着灯笼,引着两人进了后院一个房间。

房间布置简单,好在确实干净。蔺晨要了些热水,就叫伙计退下了。他倒水给萧景琰洗了手脸,这才低声解释说:“酒里下了蒙汗药,我一闻便知。”萧景琰倒吸一口气,忙问:“那我们为何还要住下?”

蔺晨笑笑说:“荒郊野外的,总不能让你睡外面去,再说,不是有我吗?放心,出不了事。”

洗漱罢,两人便上床休息,萧景琰睁着眼睛,留心听四下动静。蔺晨轻轻拍拍他说:“睡吧,他们要到后半夜才会动手,到那时我们便睡不成了,你还是趁这会儿睡一觉,有事我叫你。”

萧景琰本来还不肯,不多时困意袭来,闭上眼睛也就睡了。不知睡了多久,突然被蔺晨拍醒,他一惊,蔺晨捂住他的嘴说:“别做声,看窗户那边。”

萧景琰定睛看去,借着微弱的烛光,可以看到窗棂纸被人戳破一个洞,一支管子从外面伸进来,随即腾起烟雾。蔺晨突然从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,含在嘴里,翻身压住萧景琰,封住他的嘴,把药丸状的东西顶进萧景琰嘴里。

“咽下去。”他低声命令道,又在萧景琰唇上辗转了一阵才放开,将剑塞进萧景琰手里,自己也拿了,依旧用被子盖好。

过了一阵,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。几个黑幢幢的人影闪进来,尖刀在幽暗处闪着寒光。他们四下散开,慢慢朝床边摸过来,离着不远又站定。有人低低的问:“都做掉,还是留一个?”账房先生的声音:“留下那个红衣小哥,说不定还能卖上一笔。”

萧景琰听着,心中大怒,也不等蔺晨示意,掀被子跳起一剑刺去。贼人大惊,慌忙躲闪,复又聚拢来将萧景琰围在当中。蔺晨怕他吃亏,也跳起助战。七八个贼人原只凭着下药害人,论起武功不过碌碌之辈,哪里禁得住他们两人一通砍杀,不消一时三刻,全被制服,蔺晨找了绳子,一个一个捆起来。

蔺晨的意思,给他们个教训就是,不要耽误了自家赶路。萧景琰不依,执意说:“他们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,一定得送官按律治罪。”蔺晨笑道:“下一个州县还有些距离,我们带这么多人怎么行路?”

萧景琰说:“那就慢慢赶路,反正不急。”蔺晨想了一想,从兜里掏出一把银针,啪的甩出去,一人胳膊上叮上一根。那些人开始不觉得怎样,片刻之后,被扎的地方又痛又痒,苦不堪言。

账房先生咬牙问:“这位少侠,你这用的是什么?”蔺晨在他面前蹲下,笑着摇一摇手里一只锦囊,说:“针上带了药,解药在这里,若是不用,针眼就会慢慢腐烂,遇肉烂肉,遇骨烂骨,不消一日,整条胳膊都会废掉。”

账房先生脸色大变,刚往前纵身,蔺晨向后一撤,笑道:“我把解药放到下一个县城的府衙中,你们自找县令自首,自然会有解药。”

账房先生目光阴毒的看着他,咬牙道:“这位少侠,我们今日是有不对,但也是江湖恩怨,你杀了我们,我们也无话可说,但何必牵扯官家,坏了道上规矩?”

蔺晨淡淡一笑:“算你们倒霉,我家公子凡事认真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说完站起身看了看窗外,天色微明,他转头对萧景琰说:“反正也睡不得了,我们还是早些上路为好。”萧景琰早就穿好了衣服,收拾好东西,跟着他往外走。

蔺晨打开房门,看了贼人一眼说:“知道你们会解绑绳,自己算好时间,耽误了伤情可不要怨我。”账房先生冷哼一声说:“少侠,劝你一句,做人要为自己留条后路。”蔺晨一笑:“若要报复,随时奉陪。”

蔺晨到伙房收拾了些干粮,便和萧景琰一起出发。行不到半日,便到了一个县城,蔺晨打听到县衙所在,萧景琰说:“这个县令我记得的,皇长兄曾赞过他几句,说他公正清廉,靠得住的。”蔺晨说:“那我便放心了,不过你我出头露面都不合适,等我寻得一个办法。”

他将前因后果写了一张字条,装进锦囊,偷偷溜进县衙,找到县令房间,见一老者正在读书,便将锦囊投到他的书案之上。县令大惊,连忙叫人出来观看,早不见蔺晨的踪影。他又回到书桌前,打开锦囊,拿出纸条仔细看去,心中暗暗称奇,后来又见到果有贼人前来自首,才知道是真的。

蔺晨办妥了这事,才和萧景琰又寻了一处客店住下,与萧景琰商量说,连着几日都没有休息好,不如在这城中多住几日,也好休养休养身体。

这座小城依山傍水,城外颇有几处怡人的景致,天气也转暖,出门也方便的多。他们两人每天出门游玩,寻个不错的馆子吃饭,安闲自在。

这时候,街头巷尾已经有人传言说起七皇子逃婚出走的事,但这里毕竟偏僻,并没有人注意到萧景琰。

一日天气晴好,他们租了一只画舫在河上泛舟。船上原有卖唱的娼女,萧景琰不肯与她们同船。可是坐在船上,听别人家船上歌声阵阵,丝竹盈耳,不免觉得无趣,便对蔺晨说:“若有一把琴也好,我想听你弹琴了。”

蔺晨看了看,船上倒有一支竹笛,想是之前的娼女落下的。他随手拿起笑道:“听笛也是一样。”说罢便抵在唇边,笛声飞出,婉转动人。萧景琰看他当风而立,衣袂飘飞,说不出的风流倜傥,不由怦然心动,听的入了神。

一曲终了,蔺晨笑盈盈的问他:“知道是什么曲子么?”萧景琰摇头,蔺晨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说:“传说是司马相如为卓文君做的《凤求凰》。”说罢,拉过萧景琰的手握在手中,定定的望着他,柔情无限。

萧景琰的心怦怦乱跳,慌忙拣起一个话题说:“司马相如终究还是负了心。”蔺晨凑过来低声说:“可是我是不会负心的。”萧景琰慌乱无比,任蔺晨把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听他说:“我蔺晨这颗心从不轻易许人,若许了,便一辈子不会变的。”

萧景琰慌张极了,脸羞得发烫,却并不是讨厌,若他当真讨厌,早翻了脸,现在手足无措,不过是心里喜欢,又不知如何是好。蔺晨也不急,只静静看着他,足以叫他心慌意乱,低了头讷讷道:“你说的我不懂。”

蔺晨笑道:“你懂的,你若是还不知如何答我,我便等着,不碍事,反正我有的是空闲。”萧景琰只管低着头,半晌才又说:“你还吹不吹笛了?”蔺晨挑眉一笑,站起身说:“既然殿下要听,听多久我便吹多久,就如子规一般,啼出血来也在所不惜的。”

萧景琰嗔怪的瞪他一眼说:“好好的说什么啼血,要在宫里,早叫你掌嘴了。”蔺晨说:“是是是,殿下莫怪,草民再不敢了。”萧景琰这才嗤的一笑说:“说这许多废话,还不快点。”蔺晨躬身说:“遵命。”

他把笛子举到唇边,悠扬的笛声婉转曼妙,萧景琰凝神听去,神思飞扬。蔺晨吹了一阵,又唱道:

“凤兮凤兮归故乡,游遨四海求其凰,有一艳女在此堂,室迩人遐毒我肠,何由交接为鸳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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