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蔺靖】踏雪寻梅(18)

(18)

萧景禹选择在一个晚上,毫无预兆的造访靖王府。

他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情报——萧景琰获封靖王的时候,萧景禹将自己身边原来伺候萧景琰的下人都送了来,这些人中难免有忠于旧主的人,他们都承认靖王身边莫名多了一个男人。

萧景禹怒火中烧,他做好了一切安排,突然的出现在萧景琰面前。

萧景琰迎出来的时候似乎有点慌张,但是他很快掩饰起来,带笑说:“皇长兄怎么这时候来了?莫不是有什么大事?”萧景禹瞥他一眼,弟弟以前说话做事总带着三分稚气,现在却愈来愈成熟内敛。

他不动声色的笑道:“正要回府,路过你这里,想着好久没来,就来看看。”他径直往房里走,萧景琰紧紧跟着,萧景禹一进屋就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,说不清是什么,至少他确定以前从未在弟弟这里闻到过。

他四下扫了一圈,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,想来那个人行事也十分谨慎。这时候侍从上茶来,萧景琰亲自端给萧景禹,萧景禹接了,随手放在桌上,看着萧景琰笑道:“其实我这次来确实有事找你。”

萧景琰在他身边坐下,问:“什么事?”萧景禹说:“柳嬅私逃之后,为兄一直很担心你,今天入宫和父皇谈起此事,我们都觉得应当速速为你另择贤妻。”

萧景琰暗惊,立刻推辞说:“不不,景琰每天跟随皇长兄处理国事,没有时间再娶什么王妃。”萧景禹摇头说:“就因为你现在事务繁忙,才需要有人体贴照顾,父皇看中了两家,你自己看看相中哪一家,只需说一声,为兄自会替你安排。”萧景琰真有些急,站起身说:“皇长兄,景琰真的不需要。”

萧景禹看着他,慢慢敛起笑容,脸色阴沉下来。“不需要?”他淡淡问,“是真不需要还是已经有人伺候了?”

萧景琰失色,勉强镇定道:“景琰不懂皇长兄的意思。”萧景禹站起身,往前走了两步,突然转身斥道:“你收留什么人在府中,还不从实招来!”

萧景琰知道萧景禹定然是有了证据,实在隐瞒不了,把心一横,双膝跪倒说:“景琰确实有事隐瞒,前些日子幸与蔺晨重逢,正想着借个机会向皇长兄坦白,求您成全,不想您先发现了。”萧景禹见弟弟坦然承认,气的怒火攻心,厉声道:“就是当初失约于你害你失魂落魄的那人?”

萧景琰说:“那是误会而已。”他简单扼要的解释一番,又说:“上次景琰出走,若不是他,早已死了几回了,他对我一片真心,我也对他忠诚不渝,望皇长兄成全。”

萧景禹用手点指着他:“我早说过,他有恩于你,求封求赏都容易,但是你又何必以身相许?你是堂堂皇子,怎能与一男人谈什么情爱?传扬出去,让父皇颜面何存?”

萧景琰淡然道:“我一人做事一人当,与父皇何干?再者说,人生在世,重要的是自己问心无愧,别人怎样谈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?”

萧景禹气极,厉声道: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,我可要动用家法了!”萧景琰跪得笔直,昂然道:“皇长兄想用便用好了,但景琰初心不改。”

萧景禹怒极反笑,说:“好,好,那我今天就看看你的初心能撑到什么时候。”他高声命令:“来人!请家法!”

萧景琰从小乖巧,萧景禹又极疼爱,虽然有家法,却从来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过。今天萧景禹一是要吓唬吓唬他,二来也想借此逼出蔺晨。

果然,话刚出口,就有人冷笑道:“景琰,可怜你还一直念叨求祁王殿下为我们做主,他这样蛮不讲理昏聩无能,哪里做的了主。”萧景禹循声望去,见一人从屏风后走出来,看年纪不过二十多岁,剑眉凤目,俊逸非常,手里摇着一把洒金折扇,嘴角带笑,眼神却寒冷如冰。

萧景琰一见,顿时变了脸色,暗中埋怨道:“我与皇长兄之间怎样都无所谓,他到底疼我,磨得久了,兴许就心软答应了我们。你这一来,岂不是火上浇油?他对你却是不会手下留情的。”

果然,萧景禹厉声道:“你是何人?”蔺晨走到萧景琰身边扶他起来,淡淡道:“我便是和景琰真心相爱之人。”萧景禹怒道:“好大胆子!蛊惑皇子,还敢见本王。你今天在我面前起誓永远不骚扰景琰,我留你一命,不然……”

他突然高声叫道:“来人!”门砰的一声打开,门外一队侍卫刀剑出鞘,还有一队弓箭手张弓搭箭,齐齐对准蔺晨。

萧景琰惊叫:“皇长兄,您这是做什么!”萧景禹一笑:“做什么?只要他答应不纠缠你,我即刻便让他走,若他不肯,这里便是他葬身之地。”萧景琰万料不到皇长兄竟会做到如此地步,一时不知如何应对,只好将蔺晨拦在身后,刚要下跪求情,却被蔺晨拦住。

蔺晨对着萧景禹轻轻一笑:“想不到祁王殿下早有准备,不过不巧,蔺晨也并非蠢笨之人,和祁王殿下对峙,至少也得做到心中有数才好。”萧景禹觉得他话中有话,便问:“死到临头,你还想变什么花样?”

蔺晨把纸扇啪的合上,轻轻敲打着左手的手心说:“不知祁王殿下是否闻到什么气味?”萧景禹脸色骤变:“气味?”蔺晨一笑,走到香炉边从里面拿出一根烧的只剩一寸长的香说:“我刚才就在这里,听说您突然登门,景琰一定要我回避,临走之前,趁他不休息,我在香炉里插上这支香。”

萧景禹大惊:“这香是做什么的!”蔺晨仍旧微笑:“来自西域的一种香料,被称为香中的鹤顶红,剧毒无比,不知祁王殿下是否觉得不适?”

萧景禹刚才就觉得手脚发麻,却只顾斥责萧景琰,没有在意,如今经蔺晨提醒,突然发现手脚已经难以动作,不由大惊。萧景琰看起来完全不知内情,失声惊叫道:“蔺晨,你怎么……”

蔺晨立刻变了笑脸柔声说:“景琰,你不必怕,刚才你喝的茶里有解药,你不会受影响的。”萧景琰说:“不是说我,皇长兄他……”

蔺晨说:“你放心,我自然不会害了殿下,只要殿下撤了侍卫,答应我们的事,我定会给他解药。”萧景禹万料不到竟栽到蔺晨手里,怒道:“我堂堂祁王,岂会被你要挟!”

蔺晨点头:“是,您不受我要挟,但这些侍卫可是要听我的。”话音未落,突然脸色一变,拔剑抵在萧景禹咽喉上,冲着侍卫命令道:“滚下去!”侍卫们哪里敢冒伤了祁王的风险,只好后退,退到院门处才敢停下。

萧景禹大怒,萧景琰上前拦住蔺晨道:“你不能伤我兄长!”蔺晨收了剑说:“好好,我不伤他。”萧景禹看在眼里,更是怒不可遏,恨恨道:“你便是这样又如何?你若真杀了我,你以为景琰会肯和你走?”

蔺晨瞥他一眼,淡淡一笑:“我自然不会杀你,但现在的情况,也足够我和景琰全身而退。其实,若我不顾虑景琰心意,早用药强行带他远走高飞了。无奈景琰一心为国,不肯放弃他的责任。你作为他的兄长,一向自诩疼他爱他,为何非要苦苦相逼?景琰对我的心意你大概也了解,若你杀了我或是逼走我,你以为景琰会怎样?”

萧景琰到了此时也落下泪来,对着萧景禹说:“若您真杀了蔺晨,景琰怕是也活不成了。”蔺晨将萧景琰揽进怀里,软语安慰了几句,又对萧景禹说:“刚才听您说,不过担心景琰的幸福和朝廷的脸面,我对景琰的爱,天地可表,景琰没有我也绝不会幸福,至于朝廷的脸面问题,若是我们能商量个主意,怕是就两全其美了,您看如何?”

萧景禹见萧景琰夹在中间左右为难,眼中含泪哽咽不能言,到底还是软下心来叹一口气。

“算了。”他叹道。

他并不是被蔺晨吓住,但他理智尚存,蔺晨的话不无道理。说起来,弟弟非要走,或是蔺晨非要带他走都是轻而易举的事,景琰不肯离开,蔺晨不忍强迫,原本就是难得。

想想当初弟弟为蔺晨魂不守舍的模样,当真赶走蔺晨,也确实是伤了景琰,不如,各退一步。

于是他说:“我暂且先饶了你,但是你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,待我好好想个主意。”萧景琰大喜过望,连连说:“多谢兄长。”立刻又对蔺晨说:“快给皇长兄吃解药。”

蔺晨眨眨眼:“解药?什么解药?”萧景琰一脸焦急:“这个香的解药。你不是说有剧毒吗?”蔺晨扮了个鬼脸说:“哪里是剧毒,只是让人手脚麻木而已,过两刻钟就自动失去效应的。现在,大概殿下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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