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琉璃

诚粉,无关演员,楼诚中心,坚决不逆,衍生杜方谭赵蔺靖三足鼎立,不拆不逆

【楼诚/哨向】与子成悦(7)

(7)

将明楼带回研究所之后,教授立即给他做各种检测,阿诚站在旁边看着,一语不发。

贵婉敏感的发觉他的异常,悄悄的凑过去低声问:“到底怎么了?”阿诚的眼睛盯在明楼身上,淡淡说:“没什么。”贵婉上下打量他,突然伸手去扯他的领口,阿诚下意识的去捂,晚了一步,只听贵婉倒吸一口气,质问道:“这是什么!”

阿诚拉高领子,脸色愈发苍白:“我说了没什么。”贵婉严肃的盯着他:“他咬的?他还做了什么?”阿诚的睫毛扇动了一下:“我说过了……”“他强迫你了?”贵婉毫不遮掩的问,阿诚的眼神痛苦的闪动了一下,他猛地转过头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:“他什么也没做!将来他醒过来,也请不要跟他提起这件事,行吗?”

贵婉静静的看着他,带着惊愕和同情的表情,轻声说:“放心,我不会告诉他的。”阿诚回过头去,不带感情的说:“请马上开始实验,大哥不能再等了。”

贵婉深吸一口气:“你……想好了?”阿诚淡淡一笑:“我从来没有犹豫过。”

安顿好明楼之后,教授又在明楼的床边安置了一张病床,让阿诚躺在上面,用静脉滴注的方式给他注入药物,抑制他的哨兵本能,促进向导本能的觉醒。

贵婉坐在旁边陪他,给他讲建立精神图景,将明楼解救出来的办法。现在无法实践,只能讲些理论知识,阿诚不作声,用心记着,他的手伸向旁边,握着明楼的手。

有了前车之鉴,教授一直没有断掉明楼的镇静剂注入,但阿诚输了两个小时的液后就可以断药休息。第一天没有异常,第二天毫无动静,第三天依旧一无所得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,阿诚愈来愈恐慌,他担心自己无法觉醒,如果另有向导来和大哥结合,那么自己以后将不得不彻底远离大哥的生活。

那是阿诚无法承受的后果。

他慌乱起来,可是身体依旧毫无反应,贵婉这几天来的不勤了,有时会见到她在打电话,偶尔听到几句,似乎是在联系向导。教授说过,十天还没有效果,就不必再试下去了。

那天他注射完药物,趁着病房里没有别人,爬上明楼的床,躺在他身边,埋进他毫无知觉的怀里。“大哥,”他低低的呜咽道,“请你帮帮我,让我觉醒,我不想离开你,我不能离开你。”

他搂住明楼的脖子,把脸埋进他的颈窝,孩子一般的哭泣。

哭声被压抑着,呜呜咽咽,在清冷的房间里回响,虽然阿诚早慧,说到底,他也只有18岁而已。他哭的乏了,就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,就在这时,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。

阿诚反射式的跳起来看去,明楼攥着他的手腕,大睁着眼睛,望着天花板。“大哥!”阿诚惊叫了一声,不知道明楼状态如何,是福是祸。听到他的声音,明楼慢慢朝他转过头来,目光相触的瞬间,阿诚突然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冰手攥住,喘不过气,轰的一下,眼前一黑,大脑中仿佛千军万马踏过,支离破碎,一片废墟。

他的头猛地向后栽倒,失去知觉。

贵婉被一个电话招了来,她匆匆忙忙赶到,一见教授就问:“怎么样了?”

教授搓着手咂着嘴说:“怪我大意了,我忘了他们是100%契合,阿诚的向导意识刚刚觉醒,就因为契合度太高而与明楼自动精神结合,结果被拖入他的黑暗精神领域。现在,别说救明楼,他自己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。”

贵婉推开他走进病房,病床上,阿诚和明楼都昏迷不醒,旁边的体征监控器上,阿诚的心跳很快,脑电波波动紊乱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她厉声问,教授叹口气说:“他从来没有进入过精神图景中,吓坏了。”贵婉看一眼阿诚没有血色的脸,心疼的问:“还有没有办法?”教授摇头:“只能靠他自己了。”“可是他除了听我讲了些理论知识,什么都没有学过。”贵婉眼圈发红,教授摊开手:“那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

贵婉再次看向床上的阿诚,他安静的躺着,床边的金属床栏上,立着一只半人高通身雪白的白隼。


阿诚站在一片废墟中,天空是诡异的血红色,像流血的伤口,大风呼啸,风里带着硫磺和血腥的气味。

他又惊又怕,慌不择路的跑着,可是怎么也跑不出去。“大哥!”他叫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大哥你在哪儿!”

他双膝一软,跪倒在尘土中。他抱着头,一边发抖一边叫着自己的名字。“阿诚,阿诚,”他对自己说,“不要怕,这是幻觉,是精神图景里的幻觉。想一想,好好想一想贵小姐教给你的东西,怎么运用力量,怎么打破幻象!”

他闭上眼睛,努力回忆贵婉说的话,集中精力,放松身体,让呼吸和心跳都平稳下来。他慢慢的吐气,吸气,将精神高度集中,去幻想一个安静平和的世界。

耳边传来一声啸叫,他睁开眼睛,一只巨大的白隼向他飞来,在他身边落下,伸出羽翼将他围在中间,然后明亮的光线从羽翼的缝隙中射出,耀人眼目。光亮退去后,周围的一切都变了。

阿诚慢慢站起身,白隼落在他的肩上,身形巨大却没有分量。阿诚四下环顾,这里明明是明家。

他站在院子里,草坪的长椅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,一条巨大的眼镜王蛇盘在他的脚边。

阿诚的心剧烈跳动起来。“大哥!”他高声叫,明楼没有反应,他快步跑过去,绕到正面,刚要再喊,笑容凝固在脸上。

明楼还是平时模样,只是,他膝上坐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,穿着白衬衣背带短裤,长长的袜筒包裹着纤细的小腿,脚上穿着精致的小皮鞋。

小孩似乎刚刚哭过,眼睛红红的,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明楼正递给他一只彩虹棒棒糖,柔声细语的哄他。不知说了什么,小孩破涕为笑,清凌凌的叫:“大哥。”

阿诚变了脸色——这孩子,分明是刚来明家时的自己。“大哥!”他失声叫道,长椅上的两个人都朝他看过来,明楼脸上笑意尽失,他放下孩子警觉的站起身:“你是谁!怎么跑到我家来的?”

阿诚说:“大哥,我是阿诚。”“胡说!”明楼怒道,把小阿诚揽进怀里紧紧搂着,“这才是我的阿诚,他一直和我在一起。”阿诚惶急的向前走一步说:“这是幻觉,大哥!我才是阿诚,我已经十八岁了。大哥,你现在陷入幻觉中,快跟我离开才能清醒过来。”

明楼还未答话,小阿诚尖叫起来。“大哥!”他紧紧的抱着明楼,“这个人一定是妈妈派来的,他把您骗走,妈妈就会来带我走!我不走我不走,我不离开大哥!”

明楼连忙抱起他安慰道:“阿诚不怕,大哥决不会离开你,也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。”他再转向阿诚,眼中寒光闪烁,眼镜王蛇陡然直立起上半身,吐着信子,咄咄逼人的对着白隼。

明楼沉声说:“我不管你是什么人,马上给我滚,再胡说八道,我就对你不客气。”阿诚急出了眼泪:“大哥,我真的是阿诚!你再不跟我走就来不及了。”

话音未落,眼镜王蛇突然窜出,咬住白隼的脖子,一圈一圈缠住它的身体。白隼啸叫着,挣扎着,白羽飘落。明楼冷酷的看着他说:“最后一次警告,滚!”

阿诚深吸一口气。“大哥,”他说,“你真的全忘了?我已经不是十岁的孩子,我跟了你整整八年,你教我读书,送我上学,你说我一定能觉醒成一个向导,你等我,等我做你的向导。”

他眨了一下眼睛,泪珠挂在睫毛上:“大哥,我现在已经成为向导了,你只要清醒过来,我们就可以……就可以结合。”他咬了咬牙,猛地拉开领口,露出肩膀上的咬痕。

“大哥,”他颤抖着说,“其实我……其实我们已经……已经在身体上结合过了……这是你给我留下的,你真的不记得了吗?”

明楼的眼神变得茫然起来。“我的……向导?”他喃喃着,阿诚哽咽说:“你的向导,大哥,除了你,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向导。”

眼镜王蛇放开了白隼,明楼迷茫的看着阿诚,小阿诚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,阿诚走过去拉住明楼手,柔声说:“大哥,跟我走吧。”明楼的目光终于清亮起来,落在阿诚身上。“阿诚?”他叫,阿诚鼻子发酸,张开手臂抱住明楼。

“大哥,”他说,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
白隼展翅飞在空中,发出清越的叫声,突然之间,周围的一切都发出耀目的光亮,光亮散去之后,世界渐渐清晰。

阿诚看到了贵婉惊喜交加的脸,和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,他转过头,躺在他身边的明楼正看着他,露出无限温存的微笑。

“大哥……”阿诚叫了一声就哽咽了,明楼将他搂进怀里,众目睽睽之下,亲吻他明净的额头。

“谢谢你,阿诚。”明楼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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