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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古装架空】大少爷与小书童之十五《阴差阳错》洪季专场

洪少秋要押解几名要犯回京,因为他们是在霖县地界上作的案,所以季白也需一同去刑部办理手续。

他们一路上晓行夜宿,又要防贼人同党劫持,十分辛苦。洪少秋长年在外奔波办案,吃得苦,做事也妥帖,季白颇得他照顾,心中不免感激。

说起来季白受伤那次,原是遭贼人偷袭,幸得洪少秋出手相救才只受了轻伤。赵启平医术高明,吃了他开的药不过几天就全好了。可是洪少秋仍体谅他手臂不似之前有力,一路上都格外照顾他。

季白素来最讲义气,知恩图报,可是对着洪少秋季白却颇为难。洪少秋也是古怪,明明是个豪爽汉子,在自己面前却往往莫名其妙便忸忸怩怩。

那晚住店,季白叫伙计打水洗澡。季白爱干净,白日里赶路出了一身汗,晚上必要洗澡。他洗澡洗到一半,洪少秋推门进来找他,一见便面露尴尬之色。

季白不在意,叫着洪少秋来给他搓背,洪少秋一脸莫名表情,叫了几次才磨磨蹭蹭过来。擦不得两下便不动了,季白奇怪地回头,洪少秋突然匆匆说了声“还有事”便夺门而出,连手巾也一并带走了。

季白目瞪口呆,说了声:“失心疯了吧。”

又有一回,遇到个卖唱姑娘遭人调戏,季白赶走歹人救下了她。姑娘对季白感恩戴德,口口声声愿陪在季白身边服侍。

季白本要拒绝,哪知姑娘早已芳心暗许,以死相逼,非要跟着季白。季白无奈,听姑娘说在京城有远房表亲,便想着带她到京城,送她去投亲,也算帮人帮到底。

姑娘欢天喜地,天天给季白端茶送水,洗衣送饭。季白劝不住,也只好随她去,谁料洪少秋冲冲大怒。季白也觉匪夷所思,平日里洪少秋对姑娘都彬彬有礼,这次怎么如此蛮横?

那姑娘也是倔脾气,任洪少秋如何冷言冷语也不肯走。可是转天早上,她突然匆匆告辞,季白出于礼貌,劝了两句,姑娘执意要走。季白只好送了盘缠,嘱她路上小心,这才分别。

姑娘走后,季白见洪少秋洋洋自得,便疑心与他有关,趁着四下无人问他是不是逼迫了姑娘。洪少秋赌咒发誓说没有,季白不信,洪少秋道:“我们公务在身,本就不该收留外人,若是上司追究起来,你我都吃罪不起。她走了倒是最好。”

季白觉得也对,也就不再追问。

在季白看来,洪少秋武艺高强,襟怀坦荡,实在是个英雄,可是单单对着自己,做事却奇奇怪怪,每每让自己匪夷所思。

这一日他们终于到了京城,洪少秋带他到刑部办手续,移交犯人。

六扇门隶属刑部,不过独立行事,行动机密,专办大案。刑部也安插了一些六扇门的人,今天与他们办交接手续的,便是六扇门的捕头方孟韦。

洪少秋官位在方孟韦之下,但他年纪大些,方孟韦敬重他,素来称他一声“师兄”。今天见着也一样,见他来了,方孟韦带笑迎上来拱手道:“师兄一路辛苦了。”

早先方孟韦刚任捕头时,洪少秋因他年轻,心中十分不满,心说不过是仗着自家老子的势力,你能有什么本事?

却不料方孟韦少年老成,行事颇有魄力,为人也谦逊有礼,对前辈从不以长官自居。洪少秋暗中佩服,反倒对方孟韦十分关照。

今日见到方孟韦迎他,便也笑道:“不辛苦不辛苦,多日不见,小师弟可好?”方孟韦道:“一切都好,有劳师兄挂念。”

季白在后面看的真切,见方孟韦少年英俊,又和洪少秋师兄师弟的甚是亲热,不由心生不快。好在他向来一副严肃面目,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。

寒暄过后,洪少秋介绍了季白,方孟韦也同季白打了招呼,礼貌周全。之后便公事公办,方孟韦验了公文,命人将犯人押入刑部大牢。

一切安排妥当,方孟韦道:“师兄,眼见时间不早,不如我们去醉霄楼,我给师兄接风洗尘。”又对着季白道:“这位季大哥也一同去,不知是否赏脸。”

洪少秋刚要应下,却见季白脸色冷淡,心说:“莫非他不喜应酬?也是,他跟我去和陌生人吃酒,怕是不自在。这一路奔波,实在劳累得很,倒不如让他回去休息。我一人去便了,免得辜负了小师弟一片心意。”

于是他便答道:“季捕头擒贼受了伤,这路上又吃苦受累,身子受不住,且让他去驿馆歇着,我们去便好。”方孟韦爽快道:“听凭师兄安排。”

他们两人说得入港,旁边却气坏了季白。他心说:“好个洪少秋,见个小师弟便把我抛在一边,原来平日里对我好都是假的。眼见得怕我妨碍了你们,这便支走了我,好和小师弟亲亲密密地私谈。”

他也不说话,转身便走,洪少秋对方孟韦说:“季捕头初次来京城,人生地不熟的,驿馆在哪儿恐怕也不晓得,待我去嘱咐他两句。”方孟韦道:“师兄请便。”

洪少秋大步流星追出来,口里喊着:“季白,季白!”季白假作没听到,反倒加快脚步,洪少秋好一通追赶,追上时气喘吁吁。他拉住季白道:“你怎么走的这样快!我有话同你讲。”

季白冷冷道:“你与我有什么话讲?”洪少秋尚未发觉他的不快,笑道:“你不知道驿馆在哪里,我指给你看。”季白道:“不劳你惦记,我自会去问旁人。”

洪少秋终于觉出话锋不对,却又不知内情,便好言好语道:“好好的这是怎么了?有什么事同我讲,莫发脾气。”季白道:“哪个发脾气?我向来便是这样说话,平日不见你说什么,怎么今天就挑起理来?莫不是见了温柔体贴的,便觉出我蛮横无理了?”

洪少秋眨一眨眼睛,诧异道:“我何曾挑过你的理?你今天到底怎么了?哪个惹了你?说出来,我给你出气去。”

季白道:“哪个也没有惹我,我便是这样脾气。你也不用管我,自管跟你那小师弟吃饭去。”说罢扭头便走。

洪少秋哪还有心思吃饭,只不知道季白中了什么邪,着急忙慌地跟上去。

季白一股劲儿地往衙门外走,洪少秋拦也拦不住,想着这位爷生了气,不知几时才能哄好,断断赴不了方孟韦的约了。快出大门时他抓了一个认识的叫他给方孟韦送信,就说出了点事,改日再聚,这才赶紧又追出来。

季白在前面走着,也留心身后的事,见洪少秋这时候还不忘给方孟韦送信,还说改日再聚,愈发气恼。他到门房上取了自己行李,上马便要走。

洪少秋什么也顾不得,拉住马缰绳问:“你到底去哪儿?”季白道:“自然是回霖县。”洪少秋一听可不干了,瞪起眼睛道:“怎么刚来就走?说好的同我多待些日子。”

季白一拨马头道:“谁跟你说好?我陪不了你,自有人陪你。我是小小一个霖县的捕头,您是六扇门的大人,押送了犯人,自然要各奔东西。”说罢催马便走。

别看洪少秋平日里对季白百般体贴,其实他原本是个火爆性子,眼看季白真的要走,他急了眼,大吼一声:“站住!”双手拉住缰绳猛一使力,居然将马生生拉住,马嘶叫一声,前蹄腾空,复又落下,哒哒倒退几步才站住。

季白要不是身手敏捷,早就被甩在马下,他正要发作,却见洪少秋怒目圆睁,动了真怒,心中不由一动道:“莫非我使性子使得太过了?”

一时头脑清醒,他又后悔起来,心想:“我这是怎么了?他与小师弟是多少年的交情,我们不过萍水相逢,怎么比得上他们的感情?何况,过几日我回霖县,我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,又许一辈子再见不到,我对他来讲,不过一个一同办过案的同行而已。他对我好,只是他为人仗义,体贴朋友,我哪有资格对他生气?”

这样想着,季白惭愧起来,心里不知什么滋味。他连忙下马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,万一伤到可怎么好?”洪少秋拉住他不放,道:“你不能走!”

季白道:“好,好,我不走,我先去馆驿安顿下来。馆驿在哪里,你指给我看。”洪少秋道:“你也别去馆驿,你就去我家。”

季白吓了一跳道:“去你家?”洪少秋点头道:“我家离得不远,家里只我一个。早就想着邀你去住,只是这些日子不在家,脏的很,本想打扫之后再同你讲,今天看来也不用了,我们现在就去。”

洪少秋抓着季白的手腕也不放开,季白挣也挣不开,只好由他拉着。洪少秋拉着他穿过一条街,走到一座房子跟前。

这是独门独院,地方不大,清静的很。洪少秋开了院门,院子里果然杂草丛生。洪少秋将季白的马拴在院里,又拉着季白进屋。

季白此时已经恢复如常,见房中落满灰尘,便笑道:“说是邀我来住,莫不是拉着我来帮你打扫?”洪少秋也笑道:“不用你,我一人就好。”

季白嘴里说自己中了洪少秋的圈套,却还是帮他打扫了屋子。两人一通忙碌,忙完了天也黑了。洪少秋去馆子叫了些饭菜和季白一起吃了,就忙着烧水。洪少秋道:“你受累了,我烧水给你洗澡。”

季白见洪少秋刷洗了木桶,凉水热水都掺好,亲自用手搅了搅,来叫自己道:“不凉不热正好。”季白不由心生感激,应了一声便脱衣洗澡。

洪少秋避出去,季白洗好了,换了干净衣服出来,不见洪少秋,却听院子里有水声。

季白走到门口,见洪少秋只穿了中衣站在院子里,将一木桶的凉水举过头顶,从头到脚地冲下来。月光正好,他湿漉漉的后背在月光下泛着银光,肩宽背阔,肌肉结实,季白看着,莫名觉得脸红。

洪少秋冲好身,拿一条手巾擦了擦,回过头看见季白,笑道:“怎么还不去睡?”季白道:“这就去。”

洪少秋随他进了屋便去翻找,季白问:“找什么?”洪少秋道:“找领席子铺了睡地上,你睡床好了。”

季白皱眉道:“怎得这般麻烦?我们一同睡,不然我便睡地上。”

洪少秋不语,半晌笑一笑道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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